,又道:“再说了,城头还有红衣大炮呢。咱是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到明天,把情况打探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迟。不然若是动的早了,吓跑了鞑子,韩大人怪

    罪下来,咱们谁也吃罪不起。”

    “黄皮鞋,张麻子讲的,你如何说?”

    “那自然还是慎重些比较好,咱们今夜多派哨骑,总该是要把情况弄明白了的。”

    “今天探不明白的事情,明天就能探明白了?况且,红衣大炮要是真他娘的那么有用,那鞑子的大炮比咱们多了几十门,招架不住的,岂不是咱们自己?”

    "......"

    黄家旺和张麻子两人一齐语塞。

    魏大胡子无意识地一颗颗数着布袋内的炒黄豆,不知过了多久,才猛地攥起拳头,大声说道:“慎重来慎重去,观望来观望去,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韩大人说过,鞑子的这几个汉人王爷,都是各怀鬼胎的主,他们能联手,

    肯定是战事有了重大突破。救火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不能再等了,今晚就发兵!”

    “魏其烈,你不要冲动!现在轻举妄动,万一吓跑了鞑子,坏了大人的大事怎么办?!”

    “前怕狼,后怕虎,能干成个屁事!”

    魏大胡子见黄家旺和张麻子还要劝阻,两眼一瞪,喝道:“韩大人说了,为将者就要敢于下判断!不敢做决断的将军,算什么将军!传老子命令,全军向吕堰驿开动,明天天亮之前,必须开到!命令是老子下的,将来要杀

    头,就杀老子魏大胡子的头好了!”

    “不敢不敢,这是杀头的事情,奴才万万不敢。”

    沉沉夜色下,西门外四五里的某个小院里,王保儿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干玩忽职守的事情。

    这里堆积着襄樊守军撤退时,来不及带走的辎重。

    王保儿心中很是得意,那日推着填壕车开到樊城城下,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此间,却正好遇上了吴军开始炮击。

    城头的火力瞬间被压制下去,王保儿带着麻杆,不仅捡回了一条命,回到后方货场的时候,仗着自己会几句满语,故技重施,居然又被吴军的一个小军官指派管理那些苦力。

    兜兜转转,划归到了梁化凤的标下。

    今日发起总攻的时候,胡国柱、夏国相、吴国贵和郭壮图等人,都觉得破城在望,那自然是功成势必在我,不愿意再让梁化凤这样的人分润功劳。

    只给对方安排了看守辎重的差事。

    对此,王保儿自然一万个乐意,而梁化风却整日黑着脸,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料,尽管樊城已经两面被破,但进入巷战之后,战事更加惨烈。狭小曲折的街巷,也使得清军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双方激战到了入夜,清军始终无法将战线推进到镇江楼下。

    吴三桂发了狠,不允许停战休整,哪怕天黑,也要继续进攻,哪怕是用人命去填,也要将镇江楼给打下来。

    巨大的伤亡,让梁化凤又有了表现的机会,方才前营派人过来,要梁化凤急率本标兵马入城作战。

    出发之前,特意把包衣领王保儿叫过来,吩咐了他好生看管,不要生出事端来。

    王保儿哪里敢说别的,自然满口答应。

    梁化凤同样不是话多的人,披上甲胄,领着一标老弱病残就往西门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他一走,王保儿立刻如没了老虎的山中之猴,支棱了起来,他先是背着手转了一圈,大声发号施令,指挥那些包衣阿哈干活。

    转了一圈,又摸到了麻杆跟前,挤在她身边,变戏法般摸出了数条鱼,一把塞进对方怀里,喘着气低声道:“姑娘,让爷们疼……………疼疼。”

    ......

    “想吃肉不想?"

    樊城十字街附近的一处僻静的巷子口。

    转角处,梁化凤紧贴着墙壁,摊开手,露出满掌的一寸多长的鲜肉。

    他的这标人马,堪称是老弱病残的集合,许多人和梁化风一样,都是陕西投降过来的顺军。

    在吴三桂的部队中,地位也就比包衣阿哈强一些。

    那摊在掌心的鲜肉黑乎乎的,甚至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但对这些人,还是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只是长期以来受歧视、凌辱的遭遇,使得他们不敢表达一丁点自己的诉求。

    “转过弯的这条巷子,只要冲过去,到那头的巷子口,就能吃肉。”梁化凤又解下腰间的银袋子晃了晃:“爷们还给赏银,打完了仗,保举你们进入正兵营!”

    这小队十余个老农般的汉子,没想到条件如此丰厚,互相看了看,一个皮肤呈古铜色的老农说道:“干了,不过得先给咱吃肉。”

    “成。”梁化凤答应的很干脆。

    那老汉捏起两条鲜肉,放在眼前看了看,没舍得一口吃下,而是紧紧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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