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拂过千江院的每一片瓦檐,将夜露与草木清香揉成一片静谧。阿承走下观星台时,脚步轻得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大地。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从不曾真正安眠??那不是仇恨,也不是恐惧,而是人类心中永不熄灭的追问:**我为何而战?**

    他回到书房,烛火未熄。桌上摊开着一本泛黄的手札,是父亲早年留下的笔记,其中一页被反复摩挲,字迹已有些模糊:

    > “真正的‘钥匙’,并非开启力量之人,而是能承载记忆、传递情感者。超武之道,不在破敌千军,而在唤醒一人内心之光。”

    阿承指尖轻轻抚过这行字,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微响动。

    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这么晚了还不睡?”

    一道纤细身影从檐角跃下,落地无声。是伊莎,那个来自巴西雨林的女孩。她穿着新发的练功服,头发用布条随意扎起,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比初来时柔和了许多。

    “我……睡不着。”她声音低哑,“梦里又出现了那个女人。她不再只是唱歌……她开始说话了。”

    阿承抬眼:“她说什么?”

    “她说……‘别怕疼’。”伊莎咬着嘴唇,像是在抗拒某种柔软的情绪,“可我不怕疼。我在战场上被砍断过手臂,三天后就重新拿起了刀。”

    “那你怕什么?”阿承问。

    女孩沉默良久,终于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里:“我怕……她消失。每次我快想起她的脸,她就不见了。就像烟一样……”

    烛光微微摇曳,映照出她颤抖的肩。

    阿承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心脏晶体残片,散发着微弱银光??正是当初从赤炎尊残魂中封存的那一枚。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伊莎摇头。

    “这是一个人临死前最深的悔恨。”阿承轻声道,“但它同时也是他最后的牵挂。赤炎尊烧死了自己的徒弟,可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梦里听见那孩子叫他‘师父’。这份痛苦没有让他堕落,反而让他在消散之际获得了救赎。”

    他将晶体轻轻放在桌上:“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这样的碎片。它不是弱点,而是证明??证明我们曾经爱过,也被爱过。”

    伊莎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光:“可我……不记得她的名字。”

    “那就从记住这首歌开始。”阿承重新坐回椅中,缓缓哼唱:

    > “月照千江水,

    > 影随渡桥归。

    > 子行八十步,母守九重扉……”

    歌声低缓,如潮水漫过沙岸。

    伊莎闭上眼,嘴唇微微翕动,竟无师自通地接了下去:

    > “风起三更鼓,灯残一线灰。

    > 呼儿声渐远,抱梦向空帷……”

    阿承猛然睁眼。

    这不是巧合。

    这首《月照千江》,是吴之里代代相传的安眠曲,从未外传。而伊莎一个远在南美的少女,竟能在无意识中补全失传的第五段?!

    他凝视着女孩,心头掀起惊涛:“你……是不是早就听过这歌?”

    伊莎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但这些词,好像一直就在我脑子里……就像……胎记一样。”

    阿承呼吸微滞。

    某种遥远的联系,正在悄然浮现。

    ***

    次日清晨,千江院召开紧急闭门会议。

    阿承将昨夜之事告知众人,并展示伊莎无意识吟唱的完整版本。玄真听完,脸色骤变。

    “这第五段……不是失传,是被刻意抹去的。”他沉声道,“百年前,第一代研究员发现,这首歌本身具有‘心祭共鸣’的潜能。若由纯净之心吟唱,可唤醒沉睡意志;但若落入恶人之手,则可能反向操控集体意识。所以他们只保留前四段,其余封存于‘原初之渊’深处。”

    归尘合十低语:“也就是说……伊莎能唱出这段,说明她的灵魂,曾与‘渊’有过接触?”

    “不止是接触。”隼原凉调出全球异常数据图谱,“你们看??近七十二小时内,全球共有十七名青少年自发吟唱《月照千江》,其中九人能完整唱出第五段。他们的分布点连起来……恰好构成一个巨大阵列,与终焉之擂的地脉走向完全重合。”

    申武龙猛地站起:“有人在用孩子做媒介,试图重建‘钟影’?!”

    “不。”阿承缓缓摇头,“更像是……某种召唤正在进行。就像当年的‘第九钟’,只不过这次,主角不是凯恩那样的‘异国之子’,而是……一群普通人。”

    “那伊莎呢?”玄真问,“她为何与众不同?”

    阿承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因为她不是‘被选中’的。她是‘归来’的。”

    众人一震。

    “你们还记得父亲笔记里提过的‘双生胎计划’吗?二战末期,超武研究刚起步时,科学家曾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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