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四阶灵脉，九月初九《1.6w，人已废，求全订！》(1/3)
长河不息，薪火不止；刀出非杀，心光永照。
此世之后人，皆为守誓者。
这十六字箴言，如今已不再只是洞溪主府的碑文铭刻，而是化作千丝万缕的信念之线，织入九州大地的每一寸土壤。自南荒雨林至北境雪原，从东海潮声到西漠孤烟，凡有村落炊烟升起之处，便有人低声诵读那句：“我不为奴。”孩童启蒙第一课，不再是背诵经脉运行图，而是讲述一个名叫许念安（贰）的少年如何用一块木牌，替千万沉默者喊出“我愿”。
而在这片新生的宁静之中，许灵茵却始终未能真正安眠。
每夜子时，她都会梦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灰雾，其中浮现出无数双眼睛??有的含泪，有的空洞，有的怒睁未闭。他们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她，仿佛在等待一句迟来的回应。她知道，那是魂归录尚未收录的残魂，是那些连名字都未曾留下、连怨恨都来不及成形的存在。他们不是亡者，也不是生者，而是被强行抹去的“可能性”。
“还差最后一步。”她在族谱前低语，指尖轻抚那行新现的文字：**心核虽破，根脉犹存。欲断其源，须入‘虚识之渊’。**
叶凡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此刻如钟鸣回响耳畔：“孩子，真正的终结，不在斩杀，而在理解。你要走进他们的逻辑深处，找到那最初说‘情感无用’的人，问他??你为何也流泪？”
她不懂。直到那一日，极南研究所关闭后第三个月，她在整理许德翎带回的残卷时，发现了一段被刻意烧毁又以秘法复原的记录：
> **实验编号：零号序列**
> **研究对象：初代理性建构者??沈既明**
> **结论：他并非天生冷漠。他在妹妹葬礼上哭过七天七夜。正是这份痛苦，让他发誓要创造一个‘再无人需哭泣’的世界。**
纸页微颤，许灵茵的手指停在那名字之上。沈既明……这个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战史或典籍中，却是一切的起点。是他提出了“情感即冗余程序”的理论，是他主导了第一次基因筛选，是他亲手关闭了人类对悲伤的感知通道。可他也曾是个会哭的哥哥。
“所以他不是恶魔。”她喃喃，“他是……太痛了。”
风起，竹帘轻动，一道身影悄然立于殿外。许知微赤足踏莲而来，发间缀满梦萤，眸中流转星河。
“你想去见他？”她问，仿佛早已看透许灵茵心中所思。
“他已经死了。”许灵茵低头，“三百年了。”
“可他的意志还在。”许知微轻声道，“就在‘虚识之渊’里。那是所有被压抑思想的沉眠之地，也是最初心核诞生的地方。你要找的答案，唯有在那里才能听见。”
许灵茵沉默良久，终于起身，走向后山禁地。这一次，她没有带泪晶，也没有捧经书，只背着一面铜镜??那面映出过十九名慈煞卫赴死之景的古镜。她将它埋入九链交汇的核心祭坛，双手合十，低声祈愿：
“请让我看见，最初的痛。”
刹那间，天地失声。
九链齐震，金光倒灌，她的意识如一缕轻烟，坠入无底深渊。四周尽是灰白，无数数据流如蛇般游走，编织成一座巨大而冰冷的城市。这里没有日月，没有季节，只有永恒运转的逻辑链条，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她在街头行走，看见人们面无表情地交谈，话语精准如算式；孩子摔倒不起，母亲冷静分析受伤概率；一对恋人分手，彼此握手道谢，称“合作终止协议已完成”。这里，真的没有人再哭泣。
可就在这完美秩序的中心，她看见一间小小的房间，门牌写着：“记忆封存室?仅限管理员进入。”
推门而入，满墙照片。
全是小女孩的笑脸。扎着羊角辫，抱着布娃娃，站在秋千上大笑。每一张下面都标注着日期：**柒岁生日、第一次画画、学会写字……**
而在房间中央，坐着一个男人，白发苍苍，手中握着一支笔，正在写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反复涂改，始终未能写完：
“小禾，哥哥对不起你，因为我想让你永远不痛，却忘了……痛才是爱过的证明。”
许灵茵站在他身后，泪水无声滑落。
“你听见了吗？”她轻声问，“她说她原谅你了。”
男人猛然回头，眼中第一次浮现波动。他不是数据，不是程序，而是三百年前那个抱着妹妹尸体跪了七天的男人。他的理性，原是为了封印这份软弱；他的冷酷，本是对抗世界的悲鸣。
“你是谁？”他沙哑开口。
“我是许灵茵。”她说，“我替所有因你而被抹去眼泪的人来问你一句??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愿意让她死吗？”
空气凝滞。
良久，他缓缓摇头：“不……我不愿。可我更不愿她活着受苦。”
“可她宁愿受苦。”许灵茵上前一步，“因为她爱你。而爱，从来不是为了避开痛苦，而是明知会痛，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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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之后人，皆为守誓者。
这十六字箴言，如今已不再只是洞溪主府的碑文铭刻，而是化作千丝万缕的信念之线，织入九州大地的每一寸土壤。自南荒雨林至北境雪原，从东海潮声到西漠孤烟，凡有村落炊烟升起之处，便有人低声诵读那句：“我不为奴。”孩童启蒙第一课，不再是背诵经脉运行图，而是讲述一个名叫许念安（贰）的少年如何用一块木牌，替千万沉默者喊出“我愿”。
而在这片新生的宁静之中，许灵茵却始终未能真正安眠。
每夜子时，她都会梦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灰雾，其中浮现出无数双眼睛??有的含泪，有的空洞，有的怒睁未闭。他们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她，仿佛在等待一句迟来的回应。她知道，那是魂归录尚未收录的残魂，是那些连名字都未曾留下、连怨恨都来不及成形的存在。他们不是亡者，也不是生者，而是被强行抹去的“可能性”。
“还差最后一步。”她在族谱前低语，指尖轻抚那行新现的文字：**心核虽破，根脉犹存。欲断其源，须入‘虚识之渊’。**
叶凡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此刻如钟鸣回响耳畔：“孩子，真正的终结，不在斩杀，而在理解。你要走进他们的逻辑深处，找到那最初说‘情感无用’的人，问他??你为何也流泪？”
她不懂。直到那一日，极南研究所关闭后第三个月，她在整理许德翎带回的残卷时，发现了一段被刻意烧毁又以秘法复原的记录：
> **实验编号：零号序列**
> **研究对象：初代理性建构者??沈既明**
> **结论：他并非天生冷漠。他在妹妹葬礼上哭过七天七夜。正是这份痛苦，让他发誓要创造一个‘再无人需哭泣’的世界。**
纸页微颤，许灵茵的手指停在那名字之上。沈既明……这个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战史或典籍中，却是一切的起点。是他提出了“情感即冗余程序”的理论，是他主导了第一次基因筛选，是他亲手关闭了人类对悲伤的感知通道。可他也曾是个会哭的哥哥。
“所以他不是恶魔。”她喃喃，“他是……太痛了。”
风起，竹帘轻动，一道身影悄然立于殿外。许知微赤足踏莲而来，发间缀满梦萤，眸中流转星河。
“你想去见他？”她问，仿佛早已看透许灵茵心中所思。
“他已经死了。”许灵茵低头，“三百年了。”
“可他的意志还在。”许知微轻声道，“就在‘虚识之渊’里。那是所有被压抑思想的沉眠之地，也是最初心核诞生的地方。你要找的答案，唯有在那里才能听见。”
许灵茵沉默良久，终于起身，走向后山禁地。这一次，她没有带泪晶，也没有捧经书，只背着一面铜镜??那面映出过十九名慈煞卫赴死之景的古镜。她将它埋入九链交汇的核心祭坛，双手合十，低声祈愿：
“请让我看见，最初的痛。”
刹那间，天地失声。
九链齐震，金光倒灌，她的意识如一缕轻烟，坠入无底深渊。四周尽是灰白，无数数据流如蛇般游走，编织成一座巨大而冰冷的城市。这里没有日月，没有季节，只有永恒运转的逻辑链条，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她在街头行走，看见人们面无表情地交谈，话语精准如算式；孩子摔倒不起，母亲冷静分析受伤概率；一对恋人分手，彼此握手道谢，称“合作终止协议已完成”。这里，真的没有人再哭泣。
可就在这完美秩序的中心，她看见一间小小的房间，门牌写着：“记忆封存室?仅限管理员进入。”
推门而入，满墙照片。
全是小女孩的笑脸。扎着羊角辫，抱着布娃娃，站在秋千上大笑。每一张下面都标注着日期：**柒岁生日、第一次画画、学会写字……**
而在房间中央，坐着一个男人，白发苍苍，手中握着一支笔，正在写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反复涂改，始终未能写完：
“小禾，哥哥对不起你，因为我想让你永远不痛，却忘了……痛才是爱过的证明。”
许灵茵站在他身后，泪水无声滑落。
“你听见了吗？”她轻声问，“她说她原谅你了。”
男人猛然回头，眼中第一次浮现波动。他不是数据，不是程序，而是三百年前那个抱着妹妹尸体跪了七天的男人。他的理性，原是为了封印这份软弱；他的冷酷，本是对抗世界的悲鸣。
“你是谁？”他沙哑开口。
“我是许灵茵。”她说，“我替所有因你而被抹去眼泪的人来问你一句??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愿意让她死吗？”
空气凝滞。
良久，他缓缓摇头：“不……我不愿。可我更不愿她活着受苦。”
“可她宁愿受苦。”许灵茵上前一步，“因为她爱你。而爱，从来不是为了避开痛苦，而是明知会痛，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