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常静又羞又气,伸手拧了他一把,街上顿时响起常宁的嚷嚷声和常静的轻笑声。

    说起来也怪,以前朱高炽在辽东边防学院念书时,放学常来国公府串门,可常宁对他向来淡淡的,有时朱高炽凑过来想跟他说说话,他要么低头摆弄弓箭,要么拉着妹妹就跑,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常静也一样,见了朱高炽总是安安静静待在一旁,极少主动搭话,偶尔朱高炽送些小玩意儿,她也只是礼貌地道谢,转头就放到一边。

    可对朱雄英,兄妹俩却是另一番模样。

    常宁恨不得把辽东的新鲜事一股脑全说给表哥听,走路都要挨着朱雄英,一口一个“表哥”喊得亲热;常静虽说腼腆,却总在一旁静静听着,朱雄英问话时,她会红着脸细细回答,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刚收下的梅花簪,第二天就悄悄插在了头上。

    这般待遇,差别实在太大。

    连府里的下人都看出来了,私下里嘀咕:“同是皇家人,怎么小侯爷和小静姑娘对太孙殿下就这么热络?”

    其实常宁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跟朱雄英在一起自在。

    朱雄英听他讲营里的趣事时,眼里有光,会顺着他的话问东问西;可朱高炽总爱讲些书本上的道理,听着就没劲儿。

    常静呢,觉得朱雄英说话温和,待人亲切,不像朱高炽那般拘谨,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这日朱雄英陪着常宁在院子里练箭,常静端着茶水站在廊下,看着三人的身影,临安公主走过来笑道:“你看这三个,倒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常静抿嘴笑了,心里觉得,表哥来了,连院子里的阳光都比往常暖了些。

    晚饭时,常孤雏刚从府衙回来,卸下官服换了身便装,坐下喝了口热茶。

    朱雄英见状,便道:“舅舅,这几日宁宁和静静总陪着我,耽误了课业也不好。要不我明日也跟着去学校,同他们一起念书?”

    常孤雏放下茶盏,笑道:“殿下有这份心是好,只是你在应天,虽说也有辽东派去的先生教心学,可咱们这边的课程进度快,怕你一时跟不上。”

    朱雄英扬了扬眉,带着点少年人的傲气:“舅舅可别小看我。在宫里大本堂,我读的是圣贤书没错,但东宫特意请了辽东的先生,物理、化学、生物、地理这些课,我也一直在学,论底子,我可不差。”

    常孤雏见他说得笃定,眼里闪着自信的光,便笑着点头:“好,既如此,我这就让人去学校打个招呼,明日你就跟着宁宁一同去,看看咱们辽东的学堂,跟应天的大本堂有什么不同。”

    常宁一听,立刻拍着桌子道:“太好了!表哥跟我一起上学,先生讲的那些器械原理,表哥肯定也听得懂!”

    常静也抿嘴笑了,想着明日能和表哥一同去学堂,心里竟有几分期待。

    朱雄英看着这兄妹俩的模样,也笑了。

    他倒真想瞧瞧,舅舅在辽东办的学堂,到底藏着多少学问。

    马车在盖州城第一中学门口停下,朱雄英跟着常宁、常静下了车。

    校门口已有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地聚着说话,见了常宁,都笑着打招呼。

    “常宁,早啊!”

    “今儿你咋坐马车来了?”

    常宁摆摆手,笑着应道:“家里来了客人。”

    几个相熟的同学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好奇地探头问:“这位是?看着面生得很。”

    常宁搂过朱雄英的肩膀,大大咧咧道:“这是我表哥,刚从应天来,今儿跟我来学堂转转。”他没提朱雄英的身份,只当是寻常亲戚。

    朱雄英也笑着冲众人点头示意,模样随和,半点看不出架子。

    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凑到常静身边,小声问:“静静,这真是你表哥?看着比先生还斯文呢。”

    常静红着脸点点头,拉着那姑娘往院里走:“快进去吧,要上课了。”

    一行人往学堂里去,路上不断有学生跟常宁打招呼,目光时不时瞟向朱雄英,带着好奇,却也没人多问。

    朱雄英边走边看,见这学堂的院子比国公府还宽敞,几排青砖瓦房做教室,墙上竟还画着些奇奇怪怪的图——有齿轮咬合的样子,还有弯弯曲曲的线条,看着像是地图又不全像。

    “那是物理课的图,讲杠杆原理的。”常宁见他盯着墙看,便解释道,“先生说,学这些能造更好的农具,还能修火炮。”

    朱雄英眼睛一亮,心里更期待接下来的课了。

    学堂里的先生们早从国公府那边得了消息,知道今日有位特殊的“学生”要来。

    但大家都默契地保持如常,授课节奏、内容丝毫未变,只在课前对朱雄英温和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第一堂是算学,先生讲的是盈不足术,朱雄英初听时有些发怔——应天的先生讲这部分时侧重理论,而这里却结合了辽东屯田的实际账目举例,显得格外鲜活。

    他捏着算筹凝神细听,偶尔在纸上勾画演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大明辽国公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空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空樱并收藏大明辽国公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