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斩杀数名将领,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可当他抵达前线时,却发现敌军并未列阵迎战,反而高挂免战牌,只在营前竖起一面巨幅画像??画中女子身穿凤袍,头戴九凤冠,眉目如画,正是沈榕宁。

    下方八字赫然醒目:“**迎我皇后,天下归心。**”

    士兵们望着画像,窃窃私语。

    有人认出了她??那是当年仁善宽厚的宁妃,曾开仓赈灾、减免赋税、救助孤寡。比起宫中那位喜怒无常的皇帝,他们更愿意追随这样一个女子。

    军心动摇,夜半即有数百人逃亡。

    萧泽怒极攻心,当场吐血,被迫退回营帐。

    当夜,拓跋韬亲率轻骑突袭中军大帐。火光冲天之际,他手持长枪,直逼龙旗之下。

    萧泽披甲持剑,颤巍巍起身:“拓跋韬……你不过一介蛮夷,也敢犯我中原?”

    “蛮夷?”拓跋韬冷笑,“你说对了。我确实是蛮夷,但我懂得敬重妻子,尊重忠良,爱护百姓。而你呢?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认,为了活命不惜吸食亲人鲜血,你算什么东西?”

    他一枪挑飞萧泽佩剑,枪尖抵住其咽喉:“现在,我要夺走你最珍视的一切??你的江山,你的权力,还有……她。”

    “她永远不会属于你!”萧泽嘶吼,“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贵妃!”

    “不。”拓跋韬缓缓道,“她从来不是谁的女人。她是女王。而你,只是她脚下的一?尘土。”

    说罢,枪尖微送,鲜血涌出。

    萧泽仰面倒下,双目圆睁,至死不信自己竟会如此落幕。

    次日清晨,北狄大军整装入城。百姓未见屠戮,只见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城门口,沈榕宁一身红袍,独立于朱雀门前,身后是百官跪迎,万民俯首。

    拓跋韬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奉上金印:“陛下,江山已定。”

    她没有立刻接过。

    她抬头望向长乐宫方向,那里曾是她跪求母命的地方,也是她梦想破碎的起点。

    风吹起她的发丝,也吹散了过往的阴霾。

    她终于伸手,接过那枚象征权力的金印,声音清越如钟:

    “传令天下:自今日起,废除旧制,赦免冤狱,开放言路,重审十年来所有冤案。凡受钱萧之乱牵连者,皆予平反,赐田还籍。”

    “另,立‘昭雪碑’于皇城南门,铭刻每一位枉死者姓名,永世不忘。”

    百官动容,百姓泪下。

    她转身看向拓跋韬,轻轻一笑:“你说要为我建一座‘归宁’宫,可我现在想改个名字。”

    “改什么?”

    “不叫‘归宁’。”她望着朝阳,“叫‘新元’。从此以后,没有贵妃,没有皇后,没有宠妾。只有沈榕宁,和她亲手开创的时代。”

    他握住她的手,坚定如初:“好。新元伊始,万象更新。这一世,我陪你到底。”

    风停了,阳光洒满大地。

    曾经的贵妃,如今的女王,终于走出了那座困她半生的深宫。

    而历史,将永远记住这一天??

    **宁妃归来,山河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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