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开颅(2/4)
过片刻，周玉被两名太监搀扶着走入大殿。他衣衫褴褛，脸上带伤，双目无神，模样凄惨至极。
“微臣……参见皇上……”他扑通跪倒，声音哽咽，“臣无能……未能保住全方……但总算……总算抢回一线生机……”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的纸片，上面依稀可见几味药材名称，以及一行小字：“……以至亲心头血为引，方可成丹……”
萧泽盯着那行字，瞳孔骤然收缩。
“至亲……心头血？”他喃喃重复，声音里竟有一丝颤抖。
“是……”周玉低头道，“据北狄巫医所言，此药若无血脉至亲献血为引，纵有灵药百种，亦无法炼成。且……且皇上病情已入膏肓，若七日内不得此药，心脉将断，回天乏术……”
萧泽踉跄后退一步，撞上了龙椅。
他不信吗？他当然不信。可他又不得不信。
这些年，他靠着周玉调配的秘药勉强维持性命，每一次发作都痛如刀绞，每一夜都梦魇缠身。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腐朽不堪，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如今这张残页出现得如此蹊跷，却又精准戳中他最深的恐惧??死亡。
“谁……谁可能是朕的至亲？”他忽然抬头，目光阴鸷。
周玉伏地不敢言语。
萧泽却已开始盘算。
太子？那是沈家血脉，与他并无血缘。其余皇子皆年幼，且多出自低阶嫔妃，出身不明。至于公主……他膝下仅有一女，乃早逝的贤妃所出，如今幽居别院，体弱多病。
都不是。
难道……真的无人可用？
他忽然想到一人??废后沈氏，虽已被贬为庶人囚于冷宫，但她毕竟是太子生母，若论血脉亲近，或许……
不，不行！
他猛然摇头。若取废后之血，岂非等于承认太子为储君正统？更何况，沈氏如今形同枯槁，未必撑得住放血之刑。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殿外漆黑的夜色，思绪翻涌。
就在这时，汪公公匆匆进来：“启禀皇上，钱贵妃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奏报。”
“军情？”萧泽皱眉，“这个时候？”
“她说……北狄细作近日频繁活动，恐有异动。”
萧泽冷笑一声：“她倒是消息灵通。”
但他还是挥了挥手：“宣。”
不多时，钱?款款走入，一身紫金凤纹长裙，头戴七宝珠冠，神色端庄却不掩焦急。
“臣妾冒昧深夜惊驾，实因事态紧急。”她福身行礼，“方才接到兵部急报，西北边境发现大量北狄游骑踪迹，似有集结之势。更有细作混入京畿，疑似意图刺杀重臣。”
萧泽眼神一凛：“可有证据？”
“已有三名可疑之人被捕，正在严审。”钱?低声道，“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封密信，提及‘皇室血脉’与‘续命之机’，臣妾恐与皇上安危有关，故连夜赶来禀报。”
萧泽心头一震。
密信中提到“皇室血脉”？难道北狄已经知晓他的病情？甚至……想要夺取大齐皇族之血？
他猛然看向周玉：“你刚才说的药引，可还有旁人知晓？”
周玉浑身一颤：“绝无可能！此方乃微臣独创，从未示人！”
“那就怪了。”萧泽眯起眼，“为何北狄偏偏在此时动作频频，还提到血脉之事？”
殿内一时寂静。
只有烛火摇曳，映得众人面色阴晴不定。
钱?悄然抬眸，飞快地看了周玉一眼，又迅速垂下。
那一瞬的眼神交汇，微不可察，却被汪公公收入眼底。
他心头一紧??坏了。
钱?与周玉之间，果然有勾结！
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知道，此刻任何一句多余的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萧泽缓缓坐回龙椅，手指轻敲扶手，声音低沉：“传令五城兵马司，即刻封锁京城九门，严查出入人员。另，调羽林军加强宫防，所有妃嫔不得擅自离宫。”
“是。”汪公公领命。
“还有。”萧泽忽然抬头，目光如刀，“召太子入宫，朕要见他。”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太子乃储君，平日不得轻易召见，何况是深夜？此举分明已动杀机！
钱?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皇上龙体欠安，太子年少，恐受惊扰……不如改日……”
“寡人说了，要见他！”萧泽怒喝，“莫非你也想违抗圣旨？”
钱?立刻跪下：“臣妾不敢。”
她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萧泽要见太子？难道他已经怀疑太子并非亲生？还是……想要借太子之血炼药？
不管如何，此事绝不能成！
她必须阻止。
与此同时，云影山庄。
沈榕宁正坐在镜前卸妆，兰蕊轻轻为她梳理长发。
“主子，您真要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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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皇上……”他扑通跪倒，声音哽咽，“臣无能……未能保住全方……但总算……总算抢回一线生机……”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的纸片，上面依稀可见几味药材名称，以及一行小字：“……以至亲心头血为引，方可成丹……”
萧泽盯着那行字，瞳孔骤然收缩。
“至亲……心头血？”他喃喃重复，声音里竟有一丝颤抖。
“是……”周玉低头道，“据北狄巫医所言，此药若无血脉至亲献血为引，纵有灵药百种，亦无法炼成。且……且皇上病情已入膏肓，若七日内不得此药，心脉将断，回天乏术……”
萧泽踉跄后退一步，撞上了龙椅。
他不信吗？他当然不信。可他又不得不信。
这些年，他靠着周玉调配的秘药勉强维持性命，每一次发作都痛如刀绞，每一夜都梦魇缠身。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腐朽不堪，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如今这张残页出现得如此蹊跷，却又精准戳中他最深的恐惧??死亡。
“谁……谁可能是朕的至亲？”他忽然抬头，目光阴鸷。
周玉伏地不敢言语。
萧泽却已开始盘算。
太子？那是沈家血脉，与他并无血缘。其余皇子皆年幼，且多出自低阶嫔妃，出身不明。至于公主……他膝下仅有一女，乃早逝的贤妃所出，如今幽居别院，体弱多病。
都不是。
难道……真的无人可用？
他忽然想到一人??废后沈氏，虽已被贬为庶人囚于冷宫，但她毕竟是太子生母，若论血脉亲近，或许……
不，不行！
他猛然摇头。若取废后之血，岂非等于承认太子为储君正统？更何况，沈氏如今形同枯槁，未必撑得住放血之刑。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殿外漆黑的夜色，思绪翻涌。
就在这时，汪公公匆匆进来：“启禀皇上，钱贵妃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奏报。”
“军情？”萧泽皱眉，“这个时候？”
“她说……北狄细作近日频繁活动，恐有异动。”
萧泽冷笑一声：“她倒是消息灵通。”
但他还是挥了挥手：“宣。”
不多时，钱?款款走入，一身紫金凤纹长裙，头戴七宝珠冠，神色端庄却不掩焦急。
“臣妾冒昧深夜惊驾，实因事态紧急。”她福身行礼，“方才接到兵部急报，西北边境发现大量北狄游骑踪迹，似有集结之势。更有细作混入京畿，疑似意图刺杀重臣。”
萧泽眼神一凛：“可有证据？”
“已有三名可疑之人被捕，正在严审。”钱?低声道，“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封密信，提及‘皇室血脉’与‘续命之机’，臣妾恐与皇上安危有关，故连夜赶来禀报。”
萧泽心头一震。
密信中提到“皇室血脉”？难道北狄已经知晓他的病情？甚至……想要夺取大齐皇族之血？
他猛然看向周玉：“你刚才说的药引，可还有旁人知晓？”
周玉浑身一颤：“绝无可能！此方乃微臣独创，从未示人！”
“那就怪了。”萧泽眯起眼，“为何北狄偏偏在此时动作频频，还提到血脉之事？”
殿内一时寂静。
只有烛火摇曳，映得众人面色阴晴不定。
钱?悄然抬眸，飞快地看了周玉一眼，又迅速垂下。
那一瞬的眼神交汇，微不可察，却被汪公公收入眼底。
他心头一紧??坏了。
钱?与周玉之间，果然有勾结！
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知道，此刻任何一句多余的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萧泽缓缓坐回龙椅，手指轻敲扶手，声音低沉：“传令五城兵马司，即刻封锁京城九门，严查出入人员。另，调羽林军加强宫防，所有妃嫔不得擅自离宫。”
“是。”汪公公领命。
“还有。”萧泽忽然抬头，目光如刀，“召太子入宫，朕要见他。”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太子乃储君，平日不得轻易召见，何况是深夜？此举分明已动杀机！
钱?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皇上龙体欠安，太子年少，恐受惊扰……不如改日……”
“寡人说了，要见他！”萧泽怒喝，“莫非你也想违抗圣旨？”
钱?立刻跪下：“臣妾不敢。”
她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萧泽要见太子？难道他已经怀疑太子并非亲生？还是……想要借太子之血炼药？
不管如何，此事绝不能成！
她必须阻止。
与此同时，云影山庄。
沈榕宁正坐在镜前卸妆，兰蕊轻轻为她梳理长发。
“主子，您真要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