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1章 让皇贵妃娘娘提醒一下陛下(1/3)
北疆的风如刀割骨，卷着雪沫灌入山神庙残破的窗棂。那灰袍僧人不动如山，指尖在泥地上刻下的符文已近尾声??一道环形咒阵中央，赫然嵌着一枚与法图寺搜出一模一样的铜牌，背面“承天授命”四字在火光下泛着幽青色泽。
他忽然抬手，将铜牌翻转，轻抚其上细密纹路，低语：“三月了……血引之期将至。”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枯枝断裂之声。灰袍僧人眼神骤冷，身形一闪便隐入梁柱之后。片刻后，一个浑身裹着羊皮袄的身影踉跄闯入，扑倒在雪地里喘息不止：“大……大师……我按您吩咐，查清了……冯贵人腹中胎儿的脉案！”
灰袍僧人缓步走出，蹲下身，一把掐住那人咽喉：“说。”
那人咳出一口血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纸片：“太医署副使……私下誊录的脉案底稿……冯贵人初次诊脉时，胎龄不足两月……而您……您与她相会那夜，正是冬至祭典第三日……时间……完全吻合！”
灰袍僧人的指力微微一松，接过纸片细细查看。火光照耀下，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如同冰层裂开的第一道缝隙。
“很好。”他低声说，“这孩子，是我云崖的种。”
那人惊得睁大双眼：“可……可您不是说，要用醒尘之名嫁祸于他？让陛下疑心佛门干政，借此动摇国本？”
“计划变了。”云崖将纸片投入火堆，火焰猛地窜高，“一个私通宫嫔的和尚，不过是个笑话。但一个流着帝王血脉、却非帝王所出的皇子……才是真正的利刃。”
他站起身，望向庙外茫茫雪原：“只要这孩子活着降生，哪怕只活一日，南宫玄羽的江山，就永远钉进了一根刺。他会怀疑每一个太医，每一剂药汤，每一声婴儿啼哭是否真实。他会开始清算，猜忌，诛杀……直到众叛亲离。”
那人听得毛骨悚然：“可……冯贵人已被软禁，生产之时必有重兵把守，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云崖冷笑：“你以为，宫中只有慧尘一人能为我所用？”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上面盖着一枚暗红色印记??竟是内务府采办司的官印。
“冯贵人身边那位暴毙的老嬷嬷，是我第一个棋子。她死前，已将接生稳婆的名单换成了我的人。届时，只要一声‘胎动异常’，便可召她入瑞雪轩。而她……”他顿了顿，眼中闪过阴鸷光芒，“曾是希儿生母的陪嫁产婆。”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您是要……借希儿之痛，乱其心智？让她在陛下耳边吹风？”
“不。”云崖摇头，“我要她亲眼看着，另一个女人平安诞下本该属于她的荣耀??一个被认定为皇嗣的孩子，哪怕最终被废，也足以撕裂她与帝王之间的信任。”
他转身凝视火焰，声音低沉如咒：“等那孩子落地，第一声啼哭响起之时，便是我反攻之始。”
与此同时，京城春寒未退，瑞雪轩却暖意融融。
冯贵人倚在榻上，手中绣着一件小小的红肚兜，针脚细密，唇角含笑。窗外，两名太监正悄悄交换眼色??那是李常德安插的眼线，日夜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娘娘今日气色好多了。”新来的张嬷嬷端来一碗燕窝，笑容慈祥，“奴婢瞧着，胎动也比前几日频繁，怕是小殿下急着要见您呢。”
冯贵人接过碗，轻轻吹了吹热气：“多谢嬷嬷。只是这几日总梦见一位白衣僧人站在床前，不言不语，看得我心里发慌。”
张嬷嬷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定是前些日子听闻法图寺出了事，心里留了影儿。如今那慧尘已被凌迟，妖僧伏诛，娘娘安心养胎便是。”
冯贵人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燕窝，眼角余光却掠过窗边那只香炉??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隐隐带着一丝苦檀香气。
这不是宫中常用的香。
但她没说破。
因为她知道，这是云崖留给她的信香。每当此香燃起，三日之内，必有人前来联络。
她缓缓放下碗，指尖轻轻抚过隆起的腹部，心中默念：快了，再忍忍……你父亲正在为你铺路。
而在掖庭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内，一名老妇人正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声诵经。她穿着粗布衣裳，头戴素巾，看似寻常杂役，可若仔细看她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多年佩戴金镯磨出的痕迹。
她是当年希儿母亲的贴身侍女，也是唯一知晓那段往事的人。
门外脚步轻响，李常德悄然推门而入，神色凝重：“阿阮姑姑，查到了。那位接生稳婆，二十年前曾在永州府为一名富商妾室接生。那妾室难产而亡，婴儿却活了下来……是个男婴。”
老妇人睁开眼，浑浊目光中闪过锐芒：“可查到那富商姓名？”
“查到了。”李常德咬牙道，“姓云，名崖之父，曾任永州别驾，后因贪墨罪被抄家斩首。其子流放途中失踪，生死不明。”
屋内一片死寂。
良久，阿阮姑姑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对希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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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抬手，将铜牌翻转，轻抚其上细密纹路，低语：“三月了……血引之期将至。”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枯枝断裂之声。灰袍僧人眼神骤冷，身形一闪便隐入梁柱之后。片刻后，一个浑身裹着羊皮袄的身影踉跄闯入，扑倒在雪地里喘息不止：“大……大师……我按您吩咐，查清了……冯贵人腹中胎儿的脉案！”
灰袍僧人缓步走出，蹲下身，一把掐住那人咽喉：“说。”
那人咳出一口血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纸片：“太医署副使……私下誊录的脉案底稿……冯贵人初次诊脉时，胎龄不足两月……而您……您与她相会那夜，正是冬至祭典第三日……时间……完全吻合！”
灰袍僧人的指力微微一松，接过纸片细细查看。火光照耀下，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如同冰层裂开的第一道缝隙。
“很好。”他低声说，“这孩子，是我云崖的种。”
那人惊得睁大双眼：“可……可您不是说，要用醒尘之名嫁祸于他？让陛下疑心佛门干政，借此动摇国本？”
“计划变了。”云崖将纸片投入火堆，火焰猛地窜高，“一个私通宫嫔的和尚，不过是个笑话。但一个流着帝王血脉、却非帝王所出的皇子……才是真正的利刃。”
他站起身，望向庙外茫茫雪原：“只要这孩子活着降生，哪怕只活一日，南宫玄羽的江山，就永远钉进了一根刺。他会怀疑每一个太医，每一剂药汤，每一声婴儿啼哭是否真实。他会开始清算，猜忌，诛杀……直到众叛亲离。”
那人听得毛骨悚然：“可……冯贵人已被软禁，生产之时必有重兵把守，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云崖冷笑：“你以为，宫中只有慧尘一人能为我所用？”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上面盖着一枚暗红色印记??竟是内务府采办司的官印。
“冯贵人身边那位暴毙的老嬷嬷，是我第一个棋子。她死前，已将接生稳婆的名单换成了我的人。届时，只要一声‘胎动异常’，便可召她入瑞雪轩。而她……”他顿了顿，眼中闪过阴鸷光芒，“曾是希儿生母的陪嫁产婆。”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您是要……借希儿之痛，乱其心智？让她在陛下耳边吹风？”
“不。”云崖摇头，“我要她亲眼看着，另一个女人平安诞下本该属于她的荣耀??一个被认定为皇嗣的孩子，哪怕最终被废，也足以撕裂她与帝王之间的信任。”
他转身凝视火焰，声音低沉如咒：“等那孩子落地，第一声啼哭响起之时，便是我反攻之始。”
与此同时，京城春寒未退，瑞雪轩却暖意融融。
冯贵人倚在榻上，手中绣着一件小小的红肚兜，针脚细密，唇角含笑。窗外，两名太监正悄悄交换眼色??那是李常德安插的眼线，日夜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娘娘今日气色好多了。”新来的张嬷嬷端来一碗燕窝，笑容慈祥，“奴婢瞧着，胎动也比前几日频繁，怕是小殿下急着要见您呢。”
冯贵人接过碗，轻轻吹了吹热气：“多谢嬷嬷。只是这几日总梦见一位白衣僧人站在床前，不言不语，看得我心里发慌。”
张嬷嬷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定是前些日子听闻法图寺出了事，心里留了影儿。如今那慧尘已被凌迟，妖僧伏诛，娘娘安心养胎便是。”
冯贵人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燕窝，眼角余光却掠过窗边那只香炉??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隐隐带着一丝苦檀香气。
这不是宫中常用的香。
但她没说破。
因为她知道，这是云崖留给她的信香。每当此香燃起，三日之内，必有人前来联络。
她缓缓放下碗，指尖轻轻抚过隆起的腹部，心中默念：快了，再忍忍……你父亲正在为你铺路。
而在掖庭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内，一名老妇人正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声诵经。她穿着粗布衣裳，头戴素巾，看似寻常杂役，可若仔细看她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多年佩戴金镯磨出的痕迹。
她是当年希儿母亲的贴身侍女，也是唯一知晓那段往事的人。
门外脚步轻响，李常德悄然推门而入，神色凝重：“阿阮姑姑，查到了。那位接生稳婆，二十年前曾在永州府为一名富商妾室接生。那妾室难产而亡，婴儿却活了下来……是个男婴。”
老妇人睁开眼，浑浊目光中闪过锐芒：“可查到那富商姓名？”
“查到了。”李常德咬牙道，“姓云，名崖之父，曾任永州别驾，后因贪墨罪被抄家斩首。其子流放途中失踪，生死不明。”
屋内一片死寂。
良久，阿阮姑姑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对希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