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褚书娴和慧尘对质(2/4)
沈知念没有回答。
她只是走到窗前，推开半扇雕花木窗，任风雨扑面而来。
远处，天边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线惨白月光，照在宫墙上，宛如刀痕。
“我不信鬼神。”她低声说，“但我信人心之恶，足以通冥。”
“而有些人，正是利用这份恶，编织出一场看似天命的骗局。”
***
第三日黄昏，西山急报传来。
萨满使者已入京郊，携“驱魂鼓”与“唤灵幡”而来。但途中遭遇伏击，随行五人尽死，唯有老萨满抱着鼓幡跳崖逃生，现藏身于城外破庙，性命垂危。
沈知念当即下令：“调十二死士，由芙蕖带队，连夜接应。记住??**宁可毁掉鼓幡，也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同时，她亲赴太医院，查看岁安最新脉案。
御医战战兢兢呈上：“六皇子脉象……已非一人之脉。”
沈知念眉头紧锁：“此话怎讲？”
“寻常脉象，浮中沉三层，各有对应脏腑。可岁安之脉……竟有双重搏动，一弱一强，交替出现。弱者属孩童，柔和绵长；强者则如老者，沉滞阴寒，似有百年怨气盘踞其中。臣……臣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症。”
沈知念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这不是病。”
“这是**夺舍**。”
她转身离去，直奔储秀宫。
此时的康妃，已形同枯槁。七日滴水未进，双眼凹陷，头发大片脱落，只能靠人参吊命。见沈知念进来，她竟挣扎着爬下床，匍匐于地，额头磕出血痕。
“求您……求您救救岁安！”她哭喊着，“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我只知道慧尘说能保他平安长大，才答应用药！我不知道那药会引来亡魂啊！”
沈知念冷冷俯视她：“你明知孩子非亲生，还敢贪图皇嗣尊荣，如今遭报应，有何脸面求我？”
“我是罪人！”康妃痛哭流涕，“可岁安是无辜的！他是我亲手养大的！就算没有血缘，我也爱他胜过生命！求您……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救他一命！”
沈知念久久未语。
殿外雷声滚滚，一道闪电照亮她冷峻的侧脸。
最终，她轻声道：“我可以救他。”
康妃猛然抬头，眼中燃起希望。
“但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我要你写下亲笔供状，详述如何假孕、如何调包、如何接受慧尘指导用药，一字不漏。然后??”她盯着康妃的眼睛，“**当着陛下的面，亲手烧毁它**。”
康妃怔住：“您……想让我认罪？”
“不。”沈知念摇头，“我想让你**赎罪**。”
“只有你真正悔悟，才能唤醒岁安心中的母子之情。而那份情，是他对抗亡魂最后的武器。”
康妃泪流满面，终于点头。
当晚，她在烛光下写下万言供状，字字泣血，句句含悲。写完后，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笔。
沈知念接过供状，轻轻放入锦盒，道：“等月蚀过去，我会陪你去见陛下。”
***
第四日，风云突变。
清晨，大理寺奏报：**醒尘失踪**。
昨夜子时，天牢值守八名狱卒全部昏睡，醒来后记忆空白。牢门未开，锁链未断，唯独醒尘所在牢房地面湿透，墙上浮现七个血脚印，自牢内延伸至墙角，而后凭空消失。
更骇人的是，牢房角落发现一只断掌，掌心纹路被削去，取而代之是一幅微型星图，与西山古庙石室壁画完全一致。
钦天监紧急测算，得出结论：**七星已开始偏移，月蚀之夜的天象异变，无法阻止**。
沈知念闻讯，立即下令：“关闭所有宫门，严禁任何人进出。永寿宫升旗鸣钟，启用监国仪仗。六皇子即刻转移至太庙密室，由萨满守魂，不得延误！”
与此同时，她亲自前往乾清宫求见皇帝。
南宫玄羽正在批阅奏折，神色疲惫，眼下青黑如墨。
见她进来，冷冷道：“皇贵妃好大的威风，七日连发十余道密令，调动禁军、封锁寺庙、拘捕大臣亲属，朕倒成了摆设？”
沈知念跪地，声音平静：“臣妾所做一切，只为护住皇家血脉，防邪祟乱政。”
“荒谬！”南宫玄羽拍案而起，“什么邪祟？不过是一个疯和尚胡言乱语！你竟信以为真，大动干戈，搅得朝野不安，成何体统！”
“陛下不信？”沈知念抬头，直视帝王双眼，“那臣妾请问??为何近七日来，您每夜都梦见一个穿黑袍的孩子，跪在您面前喊‘父皇’？为何您书房的砚台无故碎裂，碎片拼合后竟显出‘还我江山’四字？为何您今日早膳所用瓷碗，底部刻着与废太子相同的莲花暗纹？”
南宫玄羽骤然变色，踉跄后退一步。
这些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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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走到窗前，推开半扇雕花木窗，任风雨扑面而来。
远处，天边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线惨白月光，照在宫墙上，宛如刀痕。
“我不信鬼神。”她低声说，“但我信人心之恶，足以通冥。”
“而有些人，正是利用这份恶，编织出一场看似天命的骗局。”
***
第三日黄昏，西山急报传来。
萨满使者已入京郊，携“驱魂鼓”与“唤灵幡”而来。但途中遭遇伏击，随行五人尽死，唯有老萨满抱着鼓幡跳崖逃生，现藏身于城外破庙，性命垂危。
沈知念当即下令：“调十二死士，由芙蕖带队，连夜接应。记住??**宁可毁掉鼓幡，也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同时，她亲赴太医院，查看岁安最新脉案。
御医战战兢兢呈上：“六皇子脉象……已非一人之脉。”
沈知念眉头紧锁：“此话怎讲？”
“寻常脉象，浮中沉三层，各有对应脏腑。可岁安之脉……竟有双重搏动，一弱一强，交替出现。弱者属孩童，柔和绵长；强者则如老者，沉滞阴寒，似有百年怨气盘踞其中。臣……臣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症。”
沈知念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这不是病。”
“这是**夺舍**。”
她转身离去，直奔储秀宫。
此时的康妃，已形同枯槁。七日滴水未进，双眼凹陷，头发大片脱落，只能靠人参吊命。见沈知念进来，她竟挣扎着爬下床，匍匐于地，额头磕出血痕。
“求您……求您救救岁安！”她哭喊着，“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我只知道慧尘说能保他平安长大，才答应用药！我不知道那药会引来亡魂啊！”
沈知念冷冷俯视她：“你明知孩子非亲生，还敢贪图皇嗣尊荣，如今遭报应，有何脸面求我？”
“我是罪人！”康妃痛哭流涕，“可岁安是无辜的！他是我亲手养大的！就算没有血缘，我也爱他胜过生命！求您……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救他一命！”
沈知念久久未语。
殿外雷声滚滚，一道闪电照亮她冷峻的侧脸。
最终，她轻声道：“我可以救他。”
康妃猛然抬头，眼中燃起希望。
“但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我要你写下亲笔供状，详述如何假孕、如何调包、如何接受慧尘指导用药，一字不漏。然后??”她盯着康妃的眼睛，“**当着陛下的面，亲手烧毁它**。”
康妃怔住：“您……想让我认罪？”
“不。”沈知念摇头，“我想让你**赎罪**。”
“只有你真正悔悟，才能唤醒岁安心中的母子之情。而那份情，是他对抗亡魂最后的武器。”
康妃泪流满面，终于点头。
当晚，她在烛光下写下万言供状，字字泣血，句句含悲。写完后，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笔。
沈知念接过供状，轻轻放入锦盒，道：“等月蚀过去，我会陪你去见陛下。”
***
第四日，风云突变。
清晨，大理寺奏报：**醒尘失踪**。
昨夜子时，天牢值守八名狱卒全部昏睡，醒来后记忆空白。牢门未开，锁链未断，唯独醒尘所在牢房地面湿透，墙上浮现七个血脚印，自牢内延伸至墙角，而后凭空消失。
更骇人的是，牢房角落发现一只断掌，掌心纹路被削去，取而代之是一幅微型星图，与西山古庙石室壁画完全一致。
钦天监紧急测算，得出结论：**七星已开始偏移，月蚀之夜的天象异变，无法阻止**。
沈知念闻讯，立即下令：“关闭所有宫门，严禁任何人进出。永寿宫升旗鸣钟，启用监国仪仗。六皇子即刻转移至太庙密室，由萨满守魂，不得延误！”
与此同时，她亲自前往乾清宫求见皇帝。
南宫玄羽正在批阅奏折，神色疲惫，眼下青黑如墨。
见她进来，冷冷道：“皇贵妃好大的威风，七日连发十余道密令，调动禁军、封锁寺庙、拘捕大臣亲属，朕倒成了摆设？”
沈知念跪地，声音平静：“臣妾所做一切，只为护住皇家血脉，防邪祟乱政。”
“荒谬！”南宫玄羽拍案而起，“什么邪祟？不过是一个疯和尚胡言乱语！你竟信以为真，大动干戈，搅得朝野不安，成何体统！”
“陛下不信？”沈知念抬头，直视帝王双眼，“那臣妾请问??为何近七日来，您每夜都梦见一个穿黑袍的孩子，跪在您面前喊‘父皇’？为何您书房的砚台无故碎裂，碎片拼合后竟显出‘还我江山’四字？为何您今日早膳所用瓷碗，底部刻着与废太子相同的莲花暗纹？”
南宫玄羽骤然变色，踉跄后退一步。
这些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