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却极善谋略,曾助先帝平定三王之乱。后来先帝驾崩,新君即位,褚妃一族遭清算,尽数流放或诛杀。唯有其妹早年嫁入民间,不知所踪。

    难道……这位失踪的褚氏小姐,正是褚妃的亲妹?而她与慧尘所生的孩子,竟是先帝曾欲立为储君的那一脉遗孤?

    念头一起,陶管事心头剧震。

    难怪有人早早布局,伪造证据,将“褚”、“宫”、“嗣”三字并列成谜!

    这不是单纯的诬陷,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陷阱!

    目的就是要让慧尘背上“藏匿皇嗣”的罪名,进而牵连法图寺,动摇皇家供奉的根本!

    可问题是??谁布的局?

    醒尘?还是另有其人?

    陶管事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信物?”

    慧尘苦笑:“她没说……只把这支银簪留给我,说是将来相认的凭证……可这么多年,我再也没见过她们母女……我也曾派人打听,可线索断在苏州府……后来战乱频仍,音讯全无……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陶管事凝视着他,良久,才道:“第二件事。”

    慧尘抬眼。

    “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

    “你主动向朝廷‘自首’,承认你曾收受财物,替人消灾祈福,但坚决否认涉及宫闱之事。尤其不可提及褚氏、孩子等字眼。其余一切,由我安排。”

    慧尘愕然:“你要我认罪?”

    “不是认罪,是转移视线。”陶管事压低声音,“真正的风暴还没来。现在有人想借你的嘴,引出更大的秘密。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控制局面。”

    “为什么帮我?”慧尘警惕地看着他。

    陶管事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递过去。

    慧尘接过一看,铜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钦命密察,代天巡狩”。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东厂的人?”

    陶管事收回铜牌,淡淡道:“我只是奉命查清一桩旧案。而你,既是棋子,也可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慧尘怔住。

    原来这场风波,早已超出寺庙之争,直指皇宫深处。

    “若我不从?”他问。

    “那你明日就会被举报私藏禁物、勾结外臣、图谋不轨。”陶管事冷冷道,“刑部大狱的水火棍,可不是说着玩的。而且??”他顿了顿,“那个孩子若还活着,你也永远别想知道她的下落。”

    慧尘浑身一震。

    良久,他闭上眼,重重叩首:“我……听你的。”

    ***

    三日后,法图寺爆出惊天丑闻。

    戒律院首座慧尘大师,于晨课时当众跪拜佛前,诵忏悔文,自陈多年来收受香客供奉银钱,以祈福之名行敛财之实,违背清规戒律,愧对佛祖慈悲。

    他自愿削去首座之职,面壁思过三年,并将历年所得尽数捐出,用于修缮寺院与赈济贫民。

    全寺僧众震惊不已,香客议论纷纷。

    有人唏嘘,说严师竟也有贪念;有人怀疑,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更有甚者,传言慧尘实为替宫中某贵人办事,如今被抛弃,只好牺牲自己保全大局。

    而在这场风波中,最平静的人,反而是醒尘大师。

    他在澄心阁焚香读经,听闻消息后仅轻叹一声:“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当晚,他独自步入藏经阁,取出一本《华严经》,翻至夹层,抽出一封密信。

    信是京城某位大人所写,只有寥寥数字:

    > “事已启动,静待时机。褚氏血脉若现,立即清除。”

    醒尘盯着那“清除”二字,久久未语。

    烛光下,他的眼神幽深如渊。

    翌日清晨,一名年轻女子悄然踏入法图寺山门。

    她穿着素净的灰蓝布裙,头戴竹笠,遮住面容,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

    她在观音殿前点燃三炷香,低声祝祷。

    香火袅袅升起,映照着她袖中露出的一角旧帕??那上面,正绣着一朵并蒂莲。

    与此同时,陶管事站在寺外高坡上,远远望着那抹身影,缓缓握紧了腰间的令牌。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那个孩子,真的回来了。

    而且,她似乎已经找到了线索。

    而此刻,在皇宫深处,皇后寝宫内,一名老嬷嬷正颤抖着双手,打开一只尘封多年的紫檀匣。

    匣中,静静躺着一支一模一样的素银簪。

    簪尾刻着极小的两个字:

    **慧尘**。

    嬷嬷泪流满面,哽咽低语:“小姐……您交代的事,老奴守了二十年……如今,该告诉那位姑娘真相了吗?”

    窗外,乌云蔽日,雷声隐隐。

    一场酝酿已久的风雨,终于要席卷这座金碧辉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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