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正面色凝重,语气里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现在的局势,二殿下能不能护得住自己都未可知,又如何能保证晚月的周全?”

    他这话已然说得再明白不过,夺嫡之争从来都是生死局,昭明玉书自身难保,又怎能给一个女子安稳的余生?

    昭明玉书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从心底涌上来,他攥紧了拳,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执拗:“何大人,我对那个皇位压根没兴趣,我就想娶晚月。真要是不行,我宁可不要这个皇子身份!”

    “二殿下慎言!”何宗正猛地打断他,惊得脸色都变了。他没有想到,二殿下对自家女儿的情意,已经深到了可以为了晚月放弃自己皇子身份的地步。

    “殿下对晚月的心意,老臣看在眼里,也着实感动。可也正因为如此,也正因殿下的这些话,我更不能答应”

    何宗正上前一步“殿下,您以为舍弃皇子身份便能全身而退?您太天真了。从来没有愿不愿意,只有身不由己。”

    “从您出生在皇宫里的那一刻起,您的血脉就注定了您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您不争,也照样是别人的威胁。”

    “您若真弃了皇子身份,没了皇家的庇护,下一秒恐怕就是身首异处!”

    昭明玉书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似懂非懂,眼神有些失神,脸上满是茫然与痛苦,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地看向何宗正:“我能不能见见晚月?就一面,我只想亲口问问她”

    何宗正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掠过一丝不忍,可这份不忍很快便被理智压了下去。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殿下,回去吧。晚月需要静养,既是无望之事,不如早些断了念想,于您、于晚月,都好。”

    昭明玉书垂着头,脚步都比来时沉了许多,背影看着很是落寞,与进门时那个眼里有光的人判若两人。

    何宗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平心而论,二殿下性情纯良,对晚月的心意也是实打实的真心。

    若他不是生在皇家,自己倒真乐意有这样一个女婿,可偏偏,他是皇上的儿子。

    谁也没留意,偏厅的立柱后,何晚月正站在那。昭明玉书那句“我宁可不要这个皇子的身份”,像一根针,一下一下的刺着她的心。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她眼眶渐渐湿润。

    何宗正回身时,恰好撞见何晚月这样,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走上前温声劝道。

    “晚月,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也该明白爹的用心,二殿下是个好孩子,可他…”

    “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他连自己都难保周全,又怎么能护得你一世安稳?”

    “爹和你娘不求你嫁入皇家享什么荣华富贵,只求你能平安顺遂。若是把你嫁进这趟浑水里,日夜担惊受怕,爹和你娘怎么能安心?”

    “嗯,爹,女儿明白。”

    她心里清楚,自己爹说的都是实情。皇家的情爱,从来都掺着算计与风险,二殿下的这份真心,在权力争斗面前,太过脆弱,也太过奢侈。

    她不能因为一时心动,就拖累了家人,也不能让昭明玉书因为自己,放弃一切。只是心里那点刚萌芽的情愫,还是让她很痛很痛。

    宫道上昭明初语正被上官宸牵着慢慢走,迎面便撞上了一行人,皇后苏清焰还有昭明清瑜。

    上官宸指尖微紧,下意识将昭明初语往身侧护了护,心头暗叹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苏清焰走近后,头上凤钗的珠子还轻轻晃着,语气带着几分皇后的架子,却又刻意掺了些长辈的温和:“岁安既与大驸马进宫了,怎么不去本宫宫里坐坐?”

    说着,她目光转向上官宸,语气陡然添了几分训诫之意:“本宫还有好些话要嘱咐大驸马。岁安这孩子,也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嫁了你,你可得好好待她。”

    站在苏清焰身侧的昭明清瑜,视线紧盯着上官宸与昭明初语握着的手上。那手握得紧实,刺得她眼底发酸,心底的嫉妒跟藤蔓一样疯长,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刻意的揶揄。

    “大驸马对长姐可真是上心,这一路牵着长姐的手就没松开过。长姐素来清冷,如今在大驸马身边,倒沾了几分暖意,看着比往日柔和多了。”

    这话听着是夸赞,实则字字带刺。

    昭明初语眼底的寒意越来越甚,昭明清瑜话里的酸意与讥讽,她听得一清二楚,苏清焰那副故作慈爱的模样,更让她从心底里厌恶,往日里遇上这对母女,她向来直接忽视,只当是空气。

    可今日,她偏想好好回敬一番。语气依旧是惯常的清冷,却字字带着锋芒,听得人脊背发寒:“皇后娘娘要嘱咐本宫的驸马?倒是稀奇。娘娘的亲女儿是清瑜,而非岁安,本宫的驸马,还轮不到皇后娘娘来指手画脚。”

    “至于清瑜妹妹,娘娘教得可真好,和娘娘一样,专爱惦记别人的夫君,对有妇之夫格外上心。”

    苏清焰起初听着前半句,还能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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