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骨相师。”苏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铜罗盘,罗盘的指针不是指向南北,而是一块小小的骨头碎片,正微微颤动着,指向沈砚怀里的方向,说:“我能看见骨头里的纹路,能算出青纹什么时候会发作。想知道你祖母为什么会死,就跟我走。”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沈砚的心湖。骨相师……断月道……月骨……这一切都像早就编织好的网,等着他钻进来。
怀里的月骨还在发烫,耳后的青纹隐隐作痛。沈砚看着苏晚手里的罗盘,看着她裙摆上的血迹,看着这片布满骨头状石头的断月道,突然明白了——从祖母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去哪里?”他问。
“断月道深处,”苏晚收起罗盘,转身往乱石滩的尽头走去,“去找另半块月骨。”
沈砚握紧柴刀,跟上了她的脚步。风卷起他们的衣角,乱石滩上的“咔嚓”声越来越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又像是大地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正在……磨牙。
他不知道这个叫苏晚的女人是不是可信,不知道断月道深处有什么在等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但他知道,脚下的这条路,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祖母的话,月骨的指引,还有身上越来越清晰的青纹,都在推着他往前走,走向断月道的深处,走向那个关于碎月和接骨人的真相。
而他没注意到,苏晚走在前面,悄悄抬起手,袖口滑落,露出她的手腕——那里的青纹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像一条青色的蛇,盘踞在她的皮肤下,正缓缓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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