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于早饭之后,不顾张维桢、黄家旺等人的劝阻,登船到了对岸,给岸上士卒极大的鼓舞。

    “侯爷请看,此处便是昨夜交战所在。鞑子前后冲阵两次,我襄樊士卒都岿然不动,最终迫使贼人远遁。”郑春生轻伤不下火线,没有撤到对岸休整。

    这时介绍起昨夜战斗的经过,语气中满是自豪之情。

    “嗯,我襄樊士卒都是英勇无畏的好汉子。”韩复不吝啬赞美之辞,转头又对张维桢、张全忠等人道:“昨夜抢滩登陆与敌作战者,俱授一等忠勇勋章,对他们的事迹,要大力宣传报道,号召全军学习。

    在经年累月的宣传教育之下,襄樊士卒早已认可了勋章的含金量。

    那枚小小的黄铜制成的勋章,不仅仅代表着莫大的荣誉,而且,勋章获得者能够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得到晋升的机会。

    因伤退伍、转业之时,有一枚勋章身的话,通常也能少走不少门路,获得更好的安置。

    因此,听到韩侯爷的话,众人皆面露激动之色。

    韩复又与幸存下来,此刻还坚守阵地的每一个士卒握手,询问他们的战斗经过,关心他们的伤势,然后又??勉励他们再立新功。

    梁化凤所部虽然溃散殆尽,但他本人在昨天的战斗中依然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他的攻心之言,在很大程度上动摇了鞑子军心,使得鞑子指挥官放弃了从容撤退的打算,最终丢下落马者狼狈而逃,让襄樊营至少多斩首了几

    十级。

    不过韩复在他面前,倒是没有说什么套话,只是拍了拍肩膀,一副自己人不必多说什么的样子。

    这反而让梁化凤这个冷脸汉子很紧张。

    他的部队打光了,搞不好韩大人又会把他弄回衙门里,继续干之前那种得罪人的差事。

    接见完部队之后,韩复又对接下来的工作做了一番安排。

    如此忙忙碌碌到了中午。

    阵地靠边缘的位置,是堆放鞑子尸体的地方,被砍下来的首级,一部分送到了对岸大营中核验、记录,一部分还堆在地上。

    而那些无头的尸体,则一摞一摞的组成了道道人墙。

    有镇抚司的军法官,正带着人挨个核验,然后将他们的衣服,随身物品通通扒下,记录在册。

    但那些被扒得光溜溜的尸体,也并不是就完全没有作用了,对于军医院来说,这都是极好的解剖材料和教学材料。

    这也是韩复定下的工作流程。

    创业如此艰难,一定要秉持着逮住蛤蟆攥出尿的思维,物尽其用,一鱼多吃。原来那些无头的尸首都是就地掩埋或者焚烧后遗弃,但韩复觉得这不是太浪费了么。

    于是要求孙若兰带着军医院的人,开展解剖学相关的研究。

    孙若兰不懂解剖学,韩复也不懂啊,但没关系,这些尸体就是用来练手的。

    实验、总结、再实验,天长日久的积累之下,一门学科不就慢慢建立起来了么?

    这时,穿着白色罩袍的医师,与穿着黑袍的军法官围着尸体组成的人墙忙碌着,韩复则与军情司的韩文漫步其间。

    “杨兴道、陈永福潜伏城中,伺机制造混乱,不仅在城内大大制造了恐怖的气氛,还实实在在的破坏了敌人的战争潜力,有力配合了我们的进攻。”韩复边走边道:“军情司的差事办得不错,我很欣慰。”

    尽管城内具体的情况,没那么快传递出来,但昨夜那场大火,无疑是军情司人所为。

    火烧广埠仓给敌人带来的打击,甚至比滩头的那场胜利还要大。

    “此乃藩帅指挥有方,卑职不过是遵命行事而已。”韩文连忙躬身。

    “功便是功,潜夫不必过分自谦。”韩复摆了摆手。

    潜夫是他给韩文取的表字,虽然运用了万恶的谐音梗,但很契合此人的个人气质与工作性质,韩复还觉得挺满意的。

    “本藩打算就在这两日,便要全力攻城,你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到城内,让杨兴道、陈永福等人寻机配合,制造更大更多的混乱,最好能策反一些关键位置上的官员和将领。”韩复又道。

    “这么快便要攻城了么?”韩文有些惊讶。

    “形势险峻,不得不快啊。”韩复淡淡道:“第四旅已经在郝穴口与勒克德浑部交上火了,这位小贝勒确实不敢承担丢掉武昌的后果,攻击相当坚决,几乎是不计伤亡,给第四旅也造成了很大的死伤,存在被突破的危险。若是

    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我等来说,将会是灾难啊。”

    韩文理解了自家大人的意思。

    襄樊营主力若还是在江北的话,那情况其实还好,勒德浑来了,就算打不赢,也可以固守汉阳,再不济还能从汉水从容撤退。

    可如今大军已经渡江南来,那么就意味着再无退路可言,只有尽速攻克武昌这一条路可走。

    “这个消息,本藩业已全部封锁,并且还让赵石斛派人派船到上游打捞顺流而下的尸体,以免动摇军心。”韩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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