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流出来了。

    “魏大哥,你还说我,你也馋了是不是?”张麻子凑了过来。

    “奶奶个腿的,十来天没吃鲜肉了,谁不馋。”魏大胡子瞪了他一眼,嫌弃道:“去去去,赶紧找个盆过来,这猪血可是宝贝。”

    哨队长和军法官亲自带头,队部的人手忙脚乱的一通忙活之后,扛着野猪大摇大摆的回了仙桃镇。

    魏大胡子端着个满是猪血的铜盆走在最前头,颇有“遍地英雄下夕烟”的感觉。

    仙桃镇就在汉水边,原先是比较繁盛的一处市镇,战事起了以后,原住民逃了大半,后来见占据此处的襄樊镇第二旅官兵确实不扰民,又陆续回流了一些。

    如今人口有之前三成左右,但物资紧俏,拿钱都买不到什么东西。

    相反,从襄阳运过来的军需,还需要接济居民。

    魏大胡子的指挥部在镇子南边的一处宅院内,几人抬了野猪进来以后,里长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忙凑过来看,却被魏其烈一把拽住:“老头,借你两口大铁锅,有油盐酱醋啥的,也搞点过来。还有纱布,没这玩意弄出来的

    猪血不好吃。

    “铁锅倒是能弄来几口,军爷用完了还给小老儿就是,只是......”

    襄樊营有借有还,不私拿百姓东西的政策,谢里长是见识过的,借几口铁锅并不担心,但是:“只是油盐酱醋乃是如今紧要物资,全靠上游供应,等闲有银子也买不着,小老儿这里也......也没有啊。”

    “你他娘的放狗屁,老子昨天还见你家里开火。你搞点油盐,我给你两副猪大肠。有酒的话,也搞一点来。”

    “嗨呀,军爷,这襄樊营里头可不让吃酒。”

    “你是襄樊营还我是襄樊营?!”魏大胡子两眼一瞪,举了举手中的铜盆:“没有酒吃啥肉,你搞点过来,咱爷俩喝几盅嘛。你要是能弄来,这一盆猪血全是你的。”

    “那成嘞,军爷你等着,小老儿去去就来。”一听这话,谢里长什么清规戒律也抛在脑后,眉开眼笑的走了。

    众人忙忙碌碌,到了傍晚,终于吃上了肉。

    魏大胡子也不吃独食,把肉都给执勤的士卒送去,自己只留下一副肠子,还有些下水,弄在一块,胡乱扔了几把野菜,咕噜咕噜的炖着。

    他一个,张麻子一个,新参谋一个,谢里长一个,还有一个赞助油盐酱醋的本地大户,几人找了个废弃柴房,吆五喝六的喝了起来。

    天色渐晚,柴房门忽然被推开,魏大胡子本能的回头去看,瞬间乐了:“黄皮鞋,你他娘的怎么来了?”

    他说着这话,伸手招呼,满脸的笑容:“哎呀,这不巧了,八百年开一次,就叫你给撞见了,来来来,正好,咱哥俩可有日子没见了,来,今天高低得多喝两杯。

    黄家旺站在门口不进来,脸上没有丝毫笑容:“魏其烈,侯爷三令五申,不许营中吃酒,你身为哨队官长,怎么能带头违反?!”

    “啧,你看看,黄皮鞋,你就是这点不好,到哪都摆架子。规定是规定,现在又没打仗,喝两口怎地?侯爷又没在跟前,说这作甚。”

    "......"

    黄家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大胡子打断,大着嗓门道:“侯爷侯爷侯爷,黄皮鞋,你到侯爷跟前当官,把卵子也给当没了是不是?你怕啥啊,你他娘的咋就不敢和侯爷干一仗呢?!”

    此话方落,外头一个声音响起:“谁说要和本官干一仗的?”

    听到这句话,听到这个声音,魏大胡子先是一愣,旋即,浑身如触电般,“唰”的一下,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把谢里长看得目瞪口呆,嘴中的大肠都不香了??他从未见过人体居然能如此敏捷,如此有爆发力。

    再看魏军爷时,但见他两腿并拢,手臂垂落紧贴着裤腿缝隙,目视着门口,嘴唇一张一合的轻轻颤抖,比刚入营的新兵还要乖巧温顺。

    谢里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个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做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后头还跟着一个又高又胖的道士,一个穿紫色罩袍,身材凹凸有致的妇人,一个军士。

    那军士他认得,是哨队的千总周二顺,另外几个则不知是何方神圣。

    谢里长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又不敢确定,只道肯定是大官,也慌忙站了起来,见魏大胡子畏惧瑟缩的样子,也有些害怕,站在小马扎边,无助的像个五十来岁的孩子。

    韩复进来以后,表情没有丝毫异样,还满面微笑。

    他目光放在谢里长身上,走过来,很和气的说:“老乡,你是此间的里长?”

    “呃......小人是,是吗?”

    “里长就是百姓父母,请坐,请坐。”韩复拉着他,仙桃镇户口多少,丁口多少,土地多少,抛荒多少等等等等问了一大堆。

    又问旁边那个大户,镇上的码头可还有船只过境,生意做不做的下去,到过襄阳没有之类的问题。

    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葬明1644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陆杖客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陆杖客并收藏葬明1644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