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连串的咒骂之后,灰溜溜的跑了。

    “果然是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畜生,大大的狡猾。”

    中军大阵之内,听完周红英汇报的战况,蒋铁柱咂着嘴巴,感觉很是遗憾。

    这套战术是他们之前演练过的,理想状态下,是能够一股将鞑子骑兵打崩溃的。

    谁知鞑子虽然上当了,但又没完全上当,见周红英转向就不追了,就要跑回去了,搞得埋伏在那边的火铳兵只得在射程外强行开火。

    虽然也打死打伤了几十个鞑子,但并没有伤筋动骨。

    而且这个计策用完了这一次,后面就没办法再用了,相当于五魁牌里用顺子打了一对三,有点浪费。

    放在平常参谋部的兵棋推演里,只能拿一个乙级的评价。

    “?,红英干的已经很不错了,能咬下一块是一块。”

    韩复一点也不懊恼,还笑眯眯的。

    他穿越过来两年了,打了无数的仗,早就明白了无论事前设计多么精妙,只要一打起来,局势就绝对不会按照设定好的剧本去发展的道理。

    能有几十斩获已经很值得高兴了。

    而且经过这么一搞,鞑子骑兵再想像之前那样利用机动性上的优势,随意袭扰大阵侧翼的话,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张家玉观察着韩复的言行举止,到襄樊营来这么久,他最佩服的不是韩复会打仗,会练兵,有那么大的地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属下,或者有漂亮的老婆、女眷之类的,他最佩服的是韩复这种乐观的性格。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面对什么局面,这个家伙总是能够保持一种很乐观,很豁达的心态,都能够从中提炼出积极的一面。

    张家玉不知道什么叫做革命浪漫主义,但就觉得韩复这样的性格很有魅力,很有传染性,会极大的影响到周围人,使得大家自觉不自觉的向他靠拢。

    就比如说此刻,听周红英说完刚才冲突的经过之后,大家都像蒋铁柱那样,对没有获得更大的战果而感觉很惋惜。

    但韩复没有,他可能是在场众人当中,发自真心觉得赚了的那唯一一个。

    张家玉学不来这样,但感觉很羡慕。

    “捉到多少俘虏?审过没有?”韩侯爷不知道自己的翩翩风采,都要把张翰林给折服了,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起了情况。

    “当场打死或后来陆续死去的有二十一个,没死的有十三个,大多不同程度的受伤。咱们捉住了以后就地审问,其中一个说自己是骁骑校,据他交代,对面统兵之人叫巴布泰,是老汗之子,奉小贝勒的命令在此拦截阻击,不

    让咱们到荆州去。”周红英汇报起了情况。

    “这么说来,勒克德浑自己跑到荆州去了?”

    “说是昨天晚上就走了。”

    一听此话,张家玉又有些焦急:“忠贞营正在围打荆州,对此处情况毫无所觉,咱们是不是再加派人手去告知此事?”

    “张大人,荆州据此一百多里,鞑子昼夜行军的话,此时应当已经到了。”张维桢出言道:“况且昨天咱们知道鞑子在石首登陆之后,大人就立刻派人去荆州报信了,如今再行加派也于事无补。”

    “可......万一忠贞营败了呢?若真叫那小贝勒解了荆州之围,则湖北之局时崩坏,咱们此战打得便没有意义。”张家玉还是很急。

    在他看来,岳州官军既然已经溃退,那么荆州就不容再失,否则湖北局势将变得不可收拾,襄樊营即便在穴口打败这个叫什么巴布泰的,也于事无补。

    “张大人应当对何抚台,对忠贞营有信心的。”张维桢看了张家玉一眼,继而垂下眼睑,淡淡道:“况且襄樊营是襄樊营,忠贞营是忠贞营,两家虽然结盟,但毕竟是分锅吃饭的。”

    张家玉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小小参事,向来文人做派让自己很有亲近感的小小参事,居然会不阴阳的顶自己这么一句。

    他被这话给噎住了,张了张嘴巴,有些不知道该说啥。

    张维桢是宦海中的老狐狸了,虽然韩侯爷没有明说,连暗示都没有,但在他看来,湖北战役打响之后,韩侯爷的种种布置,包括这几日来的所作所为,多少有些驱虎吞狼的意思。

    忠贞营虽然是韩侯爷招抚的,侯爷也和李过拜了把子,甚至还把李来当成养子带在身边历练。但忠贞营关系复杂,大小十几家营头,别说韩侯爷了,就是李过,高一功他们,也没办法真正的将他们整合起来。

    按照韩侯爷的说法,这是资源整合不彻底,效率低下的表现。

    如果襄樊营想要收编他们,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是很难做到的。

    但若是引入外力,或者说借用外力就不一样了。

    勒克德浑就相当于一把刀子,让这把刀子去将忠贞营的刺头全部削掉,到时韩侯爷再想抓住这根棍棒就会容易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忠贞营虽然要救,但不是现在,至少不是刺头没有被削平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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