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江南。行政区划的调整与变迁说来复杂,此处按下不表。

    几人头挨着头,凑在一块,研究起形势。

    看了一阵,何有田问道:“你们参谋小组的意见,咱们在何处驻防比较好?”

    “桃花山。”文廷举毫不犹豫地指着一圈一圈等高线围起来的区域:“桃花山虽然不高,但却是周遭唯一制高点,并且占地颇广,我等孤军在江南行动,既缺乏足够的机动力,侧翼也没有保护,如果真遇到鞑子兵马的话,在平

    原之上,一旦与敌方相遇,那么咱们势单力薄,打又打不赢,走又走不脱,就会被缠住了。”

    “唔.......

    何有田摸着下巴,眼睛盯着那地图,又问:“王侍卫,你咋说?”

    “我?”王破胆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珠子。

    他之前一直跟在韩侯爷身边,这才是第一次出来打仗啊。

    “出来之前,侯爷叮嘱俺要听干总的话,遇事多与参谋、宣教们商量,文参谋说进山,那咱就进山。”

    “那刘宣教,你又咋说?”何有田又问宣教官刘应魁。

    去年军改之后,镇抚官、宣教官都编入了政工组,地位略有下降,但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仍然保留着参预军务的权力。

    刘应魁与何有田是老搭档了,这时也道:“文参谋说的有道理,进山会好些,不然在平原之上被鞑子缠住,就麻烦了。”

    又问镇抚官,对方也是同样的意见。

    何有田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地图看,又时不时抽出千里镜远眺,仿佛要把地图上抽象的元素,与自己现实中观察到的东西??对应起来。

    副千总、参谋、宣教、镇抚这些人,虽然有参预军务的权力,但最终拿主意的,只能是千总官本人。

    众人于是都不再说话,静静等待着何有田的决定。

    何有田来回踱步,他也拿不定主意。

    虽然他从拜教开始,襄樊营的仗就几乎一场不落,但他从来都是领命行事,上头叫他打哪里他就打哪里,叫他怎么打他就怎么打,如今单独领兵作战,还是头一次。

    这时才深切体会到,以前觉得稀松平常的拍板拿主意,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何有田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忽地道:“孔豁子呢!”

    他问的是营属骑兵队的百总。

    “到!”孔豁子小跑着过来,立正道:“千总爷啥吩咐?”

    “你们骑兵队比咱们早来一日,出去哨探的时候,到了岳州没有?”

    “不是你老说的,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不可过分靠近城池的么?”

    “那你们最远到哪?”

    “到了桃花山往南,洞庭湖往北的区域,那边有条从岳州过来的官道。”

    “有没有遇到百姓,经过村庄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何有田再连珠炮般发问:“岳州马进忠那帮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何总督到岳州了没有?"

    孔豁子摇摇头:“回干总爷的话,没遇到什么百姓,沿途村庄的人基本上也都跑光了,岳州那边现在如何,咱也不知道。要不,我带人去哨探哨探,联系一下马总兵?”

    何有田咦了一声,道路不通,消息断绝,沿途村庄里的百姓也都跑光了,这他娘的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他又回头看起了那幅地图,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道:“不能进山,这桃花山东西四十多里,南北也有四五十里,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鞑子把山口一堵,然后大部队继续通过,到时咱们有什么法子?”

    王破胆一想也是,问:“那你说咋办。”

    “鞑子如果真从岳州过来的话,一条是走华容县,那边太远了,远离大江,咱们现在顾不上。另外一条从岳州经洞庭湖华容河,然后在调弦口附近登岸,往石首这边来。”

    何有田指着地图,抱着赌一把的心态道:“咱们就堵在调弦口西岸这个位置,扼守往石首县去的通道,然后派人与岳州方面联系,看看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文廷举,刘应魁虽然觉得进山更加稳妥些,但他们这个千总营此次到江南来,是为了保持存在,搜索可能从此经过的清军来的,而不是找地方藏起来的。况且此时何有田已经做出决定,只好表态服从。

    营部这边达成了一致,何有立刻下令,全营急行军,抢先抵达华容河西岸布防。

    与此同时,勒克德浑在岳州稍作休整和部署之后,命觉罗郎球领步马从陆路向石首县开进,探明情况之后,寻机直捣忠贞营老巢。

    而勒克德浑自己,则率领主力,承担救援荆州的任务。

    从岳州往上游去,其实也可以从长江走,但这段江面蜿蜒曲折,比较绕,而且容易暴露在江北明军的视野当中。

    因此,勒克德浑在马蛟麟的建议下,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让船队载着主力部队,从岳州进入洞庭湖,然后沿华容河北上。

    这条路线不仅更加快捷,而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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