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祖。不过西营准备不足,也没多少骑兵,加上宋继祖当时只想着快点到樊城“救驾”,没能将吴三桂给留下来。

    甚至他还是事后才知道,自己遇到的那伙骑兵是吴三桂的关宁铁骑。

    战场稍微稳定下来之后,韩复还特意抽调人手,去找寻吴三桂的踪迹,但没有找到,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大人,吴三桂那日溃逃之后,绕了个大圈子,一路逃到了南阳,如今将南阳官绅全都扣在手中,似乎是在观察风向。”

    顿了顿,韩文又道:“职等在义勇营赵把总的掩护下,亲身突入南阳地界,已经确定此事无疑。”

    军情局在南阳有大量的线人,想要获得相关情报并不难。

    “哦?退得那么远,都跑到南阳去了?”韩复微笑道:“这小子不愧是长跑冠军吴襄之后,深得乃父真传啊。”

    话虽如此,但吴三桂的选择,还在韩复的预料之内。

    首先此人肯定是不敢渡河去找阿济格的,在当时的情景下,甚至一怒之下被杀了的可能性都有。

    即便不被杀,也免不了被押送京师,那样一来,等于说就坐实了所有罪名,背下了所有黑锅,很难再有翻身余地。

    对于又聪明,又极端利己主义的吴三桂来说,必然不会做如此选择。

    他跑到南阳,必定一方面致书阿济格与朝廷解释、抗辩,另外一方面绑架南阳士绅,观察风向。

    一旦风向不对,察觉到清廷要对他动手的话,此人势必还会转进如风。

    真要是逼急了,投共,啊不,反正投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吴三桂从本心来讲,还是不看好顺、明这两方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出如此选择的。

    “大人,吴三桂在南阳也不老实,还在招揽兵,意图再起。”陪着韩文到南阳地界走了一遭的赵四喜这时说道:“要咱说,不如速发大兵,打他娘的,把这给捉了,让南阳也变成咱们襄樊营的地盘。”

    他这么一说,周遭众人都有些意动。

    此番大破清兵,大家正是士气最旺盛的时候,不仅没有日后那些南明将领的恐症,且区区一个吴三桂,还真没放在眼里。

    “小韩局长,你来说,这吴三桂要不要打?”

    韩文一直以来扮演的都是执行者的角色,且职权仅限于情报系统,没想到自家大人会忽然点自己的名。

    他想了想:“吴三桂带到南阳的溃兵起初只有几百,这几日涨到了一两千的样子,若是不管不问的,人数恐怕还会更多。此人是鞑子入关的第一功臣,既然没有第一时间被押送进京,那清廷应该就不会对其有什么实质性的处

    罚了。卑职估计会让他戴罪立功。这样一来此人盘踞南阳,对我始终是个威胁,不如趁此打掉,以绝后患。”

    韩复“嗯”了一声,未置可否,又让马大利说。

    马大利也觉得可以打,不过南阳与襄阳相距两百多里,又是四战之地,没必要占着不放,消灭吴三桂后,还是得撤回来,不宜把战线拉得过长,反而使自己陷入被动。

    韩复微微点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喊了声宋继祖。

    樊城保卫战中,襄樊营本部损失惨重,百总死了一大堆,很多部队的编制都被打没了,而西营建制则很规整,如今是此间的主力。

    宋继祖正指挥士卒干活,听到自家大人喊自己,忙小跑着过来。

    “大人,你找俺?”

    “嗯,宋继祖,你来说说,这吴三桂咱们打不打?”韩复将吴三桂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继祖回答的倒快,挠头憨笑道:“打不打都行,俺听大人的,大人叫做打就打,大人不叫他打,俺就不打。’

    他这么一说,众人皆笑,韩复也笑,眼望这位西营百总,见对方脸上依旧带着那副,自己当初在石花街外那条土路上,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憨厚笑容。

    心中没来由的一叹,宋继祖虽是军中资历第一人,但确实资质平平啊。

    这时,宋继祖身后一人忽然说道:“回将军的话,卑职以为南阳不可去,吴三桂亦不能打。”

    “哦?”韩复上下打量此人,见对方打扮,知道应该是西营的某个参谋,也不追究他不问而答的责任,饶有兴趣道:“说说看,为何不能打?”

    韩文、赵四喜、马大利等人也看着这参谋,神情中有些戒备和厌恶。

    军中最讨厌这种故作惊人之语,爱出风头的人。

    尤其还是在韩大人面前,这让众人心中更有些不爽。

    那参谋不理众人眼神,径直朗声言道:“吴三桂数万兵马为大人所败,鼠窜而逃,如今龟缩南阳,虽称平西王,以我观之,不过断脊之犬而已,败之又有何难?可咱们又有何必要,此等之事?”

    “什么叫有何必要?”赵四喜嗓门极大:“吴三桂是二鞑子,与我等有血海深仇,咱们襄樊营去打他,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韩复没有说话,微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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