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南明这两大外敌未除,使得多尔衮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政策,还假惺惺的表示“自兹之后,天下臣民照旧束发,悉从其便。”

    当然了,事实证明,这只是清廷的权宜之计。

    等到大顺与弘光小朝廷覆灭之后,多尔衮以为天下已定,剩下的南方诸省,也可以传檄而定,于是重新下令“各处文武军民尽令剃发,倘有不从,以军法从事。”

    不过这个时候,新的剃发令还没下来,阿济格也懒得多事。

    他只负责打,打下来的州县如何治理,那是接下来朝廷要做的事情。

    一番商议之后,决议不在邓州停留,明早即拔营追击。

    但在论及如何追击的问题上,众人有了争执。

    有人说李自成是跑到襄樊去找那韩复了,也有的说李自成不过汉水,而是直接取道南下,往德安去了。

    如果是前者,那大军势必要全力攻取襄樊。

    但如果是后者,大军当然还是尾随追击李自成,但襄樊两城如钉子钉在汉水转弯之处,又要如何的处置?

    “平西王。”阿济格忽然点了吴三桂的名,笑眯眯地说道:“尔是汉人王爷,最懂汉人之事。你先前阅览那襄樊之报章,对襄樊形势也多有了解。你来说说,如何办?”

    吴三桂三十出头,体形魁梧。

    他虽然在清初四汉王中投降最晚的,但地位却是最高,甚至与清廷之间,一度是合作者的关系。

    此时,吴三桂坐在下首第一张交椅上,知道阿济格这是在点自己。

    当下不敢怠慢,连忙说道:“王爷明鉴,臣三桂于战阵中偶得几份抄报,阅之方知是襄樊营所刊。其中虽多有悖逆之言,但却可由此管中窥豹,窥得鄂西虚实,是以翻阅起来。可所得情报,臣三桂无不据实禀报殿下,非是私

    下阅看。”

    “呵呵。”阿济格摆了摆手,笑道:“看便看了,平西王何必如此小心。你且说说,若是闯王绕汉水而过,这襄樊之地,咱们打还是不打?"

    吴三桂脑筋急转,忽地抱拳说道:“臣三桂与闯逆有不共戴天之仇,臣愿为大军先锋,诛此贼獠!”

    “平西王拳拳报效之心,孤岂不知?”阿济格语气淡淡,似有不快:“孤现在问的,乃襄樊之事。”

    "......"

    吴三桂心中同样有些不快,这次随阿济格征讨闯逆,他几次三番请战,愿为主力,愿为前锋,但始终没有获得这位满清王爷真正的信任。

    襄樊的事情只是小事,咱们打也可以,抚也可以,全是你阿济格一句话的事,老是追着我问作甚?

    心中虽然不爽,但表面还是诚惶诚恐的回答道:“臣三桂阅览报章,知道那韩复虽为贼寇,但所行之事,与闯逆在在不同。闻听此人,原先还是明廷在四川的千户。这襄樊营虽然不过一二万兵马,但襄、樊二城,自古就是荆

    湖门户,汉水要塞,若是强攻,不免生灵涂炭,致有损伤。以臣之愚见,不若派使者招抚,倘若那韩复自绝天命,不愿就抚,届时再剿之不迟。”

    “平西王所言,是老成之见,正合本王心意。”阿济格摩挲着右手上的翡翠扳指,话锋一转,又问道:“孤离京之时,有那汉官对本王说,襄樊地利不下于潼关,最是易守难攻。况且襄、樊两城间隔着一条汉水,互为犄角,若

    是那韩复不愿就抚,我大军一时攻之不下,平西王以为又该当如何?”

    吴三桂眉头快速的抖动了几下,心说你豫亲王今日怎地揪着我不放了?

    “殿下明鉴,摄政王明谕我等不许逗留,务期剿除闯贼,此为我等当今首要之务。但襄樊横亘要道之上,威胁大军侧翼,又不能视若无睹。呃……………”

    吴三桂沉吟着又道:“以臣愚见,明日拔营,全军南下薄城迫降,逼韩复就抚。若其冥顽不灵,则即刻四面围打,务求成功。倘若一时难以破城,则可选派一精锐兵马,驻守樊城之外,以作监视,而我大军,仍旧速速追击闯

    逆而去。”

    不得不说,吴三桂作为清初四王里最为成功的一个,同时也是清初所有降将里最为出名的一个,不仅仅因为他无耻,而是他确实很有两把刷子。

    他给阿济格献上的这个策略,可说非常完美,并且具备了相当高的可行性。

    邓州距离樊城也就一百多里,朝发夕至,很快就能到达。

    阿济格的这支大军,本来就是要南下追击李自成的,稍微绕一下到樊城,也并不耽误什么时间,更不要说,李自成还有可能就在襄樊。

    即便李自成不在,大军压境之下,也极有可能迫使韩复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

    若是不投………………

    说实话,吴三桂看过很多报纸,知道韩复是个聪明人,他想不明白韩复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投?

    满清虽然野蛮,但大顺也好,大明也罢,更是没有一个能指望的上。

    这时投降阿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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