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其他商船运输麽?非要用吉壤的官船来运?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陈不平也是老练的门子,早已见怪不怪。

    这封建社会但凡能发大财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主。

    外面是名正言顺,里头是乌七八糟。

    外面是仁义道德,里头是男盗女娼。

    “这吉壤的官船,优先通行,要比其他的船更快入京。有时候甚至能快上半个月,这背后都是实打实的银子。”

    林寅意识到,这市场上,商品的价格,是包括运输成本在内的。

    所有的商船,因为河道结冰和吉壤优先通行,导致他们的运输成本大增。

    因此京城的商品价格也会上涨,而吉壤的商船偏巧钻了这个运输成本的空子。

    既可以优先通行,不增加额外的运输成本。

    又可以以更高的市场价格,去卖出商品。

    这一增一减的差价,就是巨大的利润空间。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享受到了,半垄断带来的巨大优势。

    林寅闻言,一时心中起了兴趣,抬手道:“既如此,便带我上船瞧瞧。”

    陈不平忙弓着身在前引路,刚踏上吉壤商船的跳板。

    便有个衣着华丽的商贾,上前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笑道:

    “哎哟!是亭长老爷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小人刚还想着去亭里给您请安呢,您倒先来了!”

    林寅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本大人就随意看看。”

    便带着晴雯和几位挎刀的亭卒,慢悠悠往船舱里走。

    这确是艘专运木料的船,舱内粗粗细细的楠木,松木堆得满满当当。

    林寅走上前,伸手摸了摸身旁一根碗口粗的楠木,纹理细密温润,倒是上好的料。

    再往旁边挪了挪,摸另一根松木,却满是毛刺,还泛着股霉味,显然是劣质木料。

    林寅想着,这历朝历代总有不要命的商人,甚么掉脑袋的钱都敢挣。

    林寅转头看向那商贾,开门见山问道:

    “船上除了木料,该有藏着些珍宝吧?取几件出来,本大人要了,价钱好说,不会亏了你。”

    这商贾岂能没有准备?这沿途可能的打点,都是早有预算的。

    况且亭长虽是小吏,但直接管辖。

    所谓阎王易惹,小鬼难缠。

    做生意的,自然精通此道。

    商贾取来一袋包裹,里头也是一堆珍宝,满脸堆笑,殷勤献上道:

    “亭长大人,这些珠宝,都是小的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

    林寅伸手接过包裹,让晴雯伸手打开,便扫了眼里面的珍珠、玉簪、玉镯。

    都不过是寻常货色,拿来打发尤老娘得了。

    林寅装作一副极难打发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就拿这些考验本官?”

    商贾听闻,笑容瞬间僵住,背后直冒冷汗。

    坏了!这是遇到胃口大的了。

    先前就听闻四水亭这位新亭长不好惹,刚上任就把克扣工钱的薛家商贾当众痛打,

    连薛家的面子都不给,如今看来,果然是个硬茬。

    但想到自己,这些木料优劣不一,用官船私运珍宝,沿途行贿之事。

    随便哪件,查起来都是掉脑袋的罪过,甚至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商贾只好咬牙忍痛,拿出放在雕花木匣里头的珍宝,殷勤献上。

    林寅想来知道这些奸商,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这第二次,必然还是试探,连木匣都懒得打开。

    知道必然不是稀罕珍宝。

    林寅倒也并非是贪图珍宝之人,但他很想知道,这吉壤官船到底都送些什么,便问道:

    “诶,你莫非瞧不起本官?快把好东西都摆出来,让本官瞧瞧你这些珍宝是不是赝品。

    若是赝品,那本官势必要治一治你私运赝品的罪名。

    但是,本官也是讲规矩,通情理的。你若老实点,本官也不难为你。”

    商贾一时无奈,岂敢讨价还价?

    只好让下人把船舱里一些上等货色,取了出来。

    翡翠坠、玛瑙串、古玉牌、象牙扇等等,稀罕珍宝,一股脑摆到案上。

    珠光宝气堆了满满一桌,连晴雯都忍不住,悄悄睁大了那狐媚眼儿。

    林寅瞧了瞧,果然是好东西。

    材质上乘,看起来还有些年头,说不准就是甚么古董。

    林寅心想,这些珍宝都是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民脂民膏。

    我不过是略略没收了几件,没有砍下你的狗头,算便宜你了。

    林寅想来,这些古董,要么是送到京城打点显贵的,要么是高价拿去转卖的。

    林寅便挑了把象牙折扇,扇面画着墨竹,还有名家落款,一看就是好东西。

    商贾见他对这扇子有意,一时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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