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雪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想过……无数次想过。

    可是,报警,就等于亲手把我舅舅送进监狱,甚至……送上刑场。

    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好……我开不了口,也下不了决心……这十年,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梦里都是菲菲的眼睛……我把留了多年的长发也剪了,好像这样就能剪断一点过去的影子……”

    她抚摸着干练的短发,眼神凄然。

    章恒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笔记本,没有立刻翻阅,而是先戴上了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套。

    他轻轻翻开几页,娟秀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记录着一个少女花季年华里最黑暗的噩梦。

    无需更多验证,这日记的真实性和分量已然足够。

    他将笔记本放入随身带来的透明证物袋中,封好口,动作专业而严谨。

    然后,他看向罗曼雪,目光沉稳有力“罗曼雪,谢谢你最终选择了说出真相。

    我相信,这对贺菲,对你,都是一个了结,现在,我需要你以证人的身份,正式跟我们回一趟北江分局,配合后续的调查工作,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罗曼雪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是一种混合着解脱、疲惫与决然的神色。

    她知道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也终于准备好了去面对。

    北江分局,局长办公室。

    候兴辉已经回来了,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挫败。

    他带人几乎把戴东方那套装修奢华的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从天花板夹层到地板缝隙,从电脑硬盘到废纸篓里的碎屑,专业工具和细致耐心都用上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没有凶器,没有可疑血迹反应,没有与贺菲相关的任何物品,甚至连一份能引起联想的旧文件都没有。

    戴东方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早已将巢穴清理得干干净净。

    眼看24小时的黄金时限一分一秒逼近,压力像无形的手扼住了候兴辉的喉咙。

    他径直来到江立鹏办公室,连敲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沉重。

    江立鹏从文件上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候兴辉灰败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心里便已猜到了七八分。

    他放下笔,声音低沉“兴辉,回来了,看这样子……没什么收获?”

    候兴辉走到办公桌前,没有坐下,而是重重叹了口气,一拳轻轻砸在桌面上“江局,这个王八蛋……防备心太重了,家里干净得像是天天有保洁公司盯着,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白忙活一场!”

    江立鹏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并不完全意外,但失望仍是实实在在的。

    “刚才审讯组又汇报了,”他揉了揉眉心,“戴东方还是老一套,咬死什么都不知道,只说贺菲是失踪,与他无关,态度……很强硬。”

    “他就是在赌我们没证据!”候兴辉烦躁地摸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更加晦暗。

    “明知道凶手就在眼前,却只能看着他嚣张……这他妈太憋屈了!”

    江立鹏没有接话,也默默点了支烟。

    办公室里只剩下烟雾无声地盘旋、升腾,空气沉闷得几乎凝滞,失败的阴影和时间的紧迫感压得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头。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时——

    “笃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声音不轻不重,却打破了几乎凝固的气氛。

    江立鹏和候兴辉同时抬起头。

    门被推开,章恒走了进来。

    与办公室内压抑沉闷的氛围截然不同,他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眉宇间那惯常的沉静里,透出了一丝清晰的、明亮的锐意。

    “江局,侯队,”章恒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错辨的力量,“我们找到了关键证据,还有一位重要证人。”

    江立鹏和候兴辉齐齐将目光投向章恒,办公室内陷入了一刹那奇异的安静!

    巨大的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候兴辉甚至下意识地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清晰的痛感传来,才确信不是幻觉。

    足足安静了三五秒,江立鹏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素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这峰回路转的惊喜实在太大——就在几分钟前,他还为可能因证据不足而被迫释放戴东方感到无比沉重和憋闷。

    此刻,曙光竟已穿透最厚的阴云!

    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两分,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振奋“章恒同志,你说的是真的?!”

    章恒微微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卖关子,迅速而清晰地说明了情况,并小心翼翼地从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中,取出了那个粉色硬壳笔记本。

    “贺菲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十年前发生的一切,从最初的骚扰到最后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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