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猛地举起钢笔,想要狠狠摔下,却在最后一刻僵住——这支笔是某种地位的象征,他舍不得。

    他铁青着脸,一步步挪到窗前,死死盯着外面那辆停在车位上的三菱越野车,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胸口剧烈起伏着,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串低沉而怨毒的字眼:“好……好你个章恒!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抱上了黄建喜的大腿,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咱们……走着瞧!”

    他猛地拉上百叶窗,办公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他盘算着,如何在下一步的人事调整中,如何在资源分配上,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章恒,好好上一课。

    这口气,他胡志康若是就这么咽下去了,以后在分局里,还如何立威!

    而此时的章恒,早已将刚才办公室里那场无聊的权术交锋抛诸脑后。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坚定而清脆的声响,与政委办公室里的阴郁形成了鲜明对比。

    回到专案组的办公室,章恒看似心情不错,并没有受刚才的事情影响,挥手朗声道,“飞亮,周康,随我出去一趟。”

    俩人马上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周康更是喜滋滋的,“恒哥,我们去哪里。”

    章恒道,“去案发现场,我想再去那里看一看。”

    周康询问道,“恒哥,车子呢,我们开哪辆车过去。”

    前往案发现场,距离也不算近,开车起码要一把小时左右,这大冷天的,如果又开那辆破旧老吉普,又没有空调,会冷得够呛。

    章恒从口袋里拿出这辆进口三菱越野车的钥匙,抛给周康,朗声的道,“我们开这辆车,由你来开车。”

    一把接住钥匙,周康一看,心中马上就乐呵起来,“恒哥,这辆车还回来了啊,那太行了,来回两趟我都包了,都有我来开它。”

    邓飞亮也注意到了这把车钥匙,高兴的道,“恒哥,还是黄局的话管用,这不,胡政委不就将钥匙老老实实的还回来了。”

    三人出门,没有一会儿,这辆三菱越野车启动,出了青阳分局,朝着省城方向行驶而去。

    老陶他们早就到了省厅,并提交了带过来的嫌疑人的生物样本,因为有黄建喜他们打招呼,省厅的人配合起来也很积极,重新做了DA,现在正在对比之中。

    省厅的DA数据库虽然刚刚建立,只录入了几十万人的DA信息,但老陶他们还是寄予很大的希望。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从这几十万人之中对比成功,直接找出嫌疑人。

    尽管这可能性不大,但老陶他们还是寄予很大希望,只是......

    非常的遗憾,负责DA对比的省厅的老张轻轻摇头,“老陶,对比没有成功,非常遗憾。”

    听到这个消息,陶的心猛地一沉,脸色微微一暗,但想起章恒说过的,进行DA片段比对,找出嫌疑人属于哪个家族,或者姓氏。

    于是,老陶很快又打起精神:“那就按计划做染色体比对。”

    说了这要求,省厅方面也算配合,不厌其烦,因为知道这是大案子,况且又有领导打过招呼。

    老张点头:“马上安排上,不过要提醒你们,这种新型检测方法我们也是刚掌握……”

    望宁区。

    三菱越野车碾过崎岖不平的土路,最终在那孔废弃多年的砖窑前停稳。

    车熄火后,荒野的寂静便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初冬的凛冽寒意。

    眼前破败的景象仿佛被时间遗忘:窑体红砖斑驳,顶部已有部分坍塌,窑口黑黢黢的,像一张噬人的巨口,四周杂草丛生,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瑟瑟抖动。

    章恒推门下车,冷风瞬间灌满他的衣领,但他恍若未觉。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场地,从远处的荒草坡,到近处窑壁上的每一道裂缝,他并没有急于进入窑洞,而是绕着窑体外围,缓慢地、仔细地踱步。

    “飞亮,周康,你们看这里。”章恒在窑洞侧后方一处杂草倒伏相对规律的地方蹲下身。

    虽然六年风雨早已抹去了所有清晰的痕迹,但植物的生长态势,以及地面微小的坡度,依然能告诉训练有素的眼睛一些信息。“这里曾经有一条被经常踩踏的小径,虽然荒废了,但痕迹还在,说明当年,这地方并非完全人迹罕至。”

    他用手电筒的光柱指向窑壁上方几处不易察觉的破损:“那些砖块的脱落方式,不完全是自然风化,有外力作用的痕迹,很可能……是有人曾经攀爬过。”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残留的所有气息都吸入肺中,这才迈步,率先走进了那座阴森的窑洞。

    窑洞内部比外面更加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菌混合的腐朽气味。

    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在布满蛛网的墙壁和散落着碎砖的地面上移动。六年了,这里经历了无数次勘查,表面上有价值的物证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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