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刷毛,有些疑惑:“这什么毛?怎么硬得跟牛筋似的?看着不像猪毛,也不像马尾啊。”

    “这是……”陈越眼神一闪,开始了他的“造势”。

    他走到窗前,遥望着南方的天空,语气变得深沉:“这是下官根据一本失传古籍《漱石斋杂录》里的记载,仿造出来的。书里说,在遥远的岭南十万大山深处,在那瘴气缭绕的百越之地,生长着一种‘神草’。其茎皮抽出的丝,软若丝绸,却韧如龙筋,晶莹剔透。遇水不烂,不沾油污,哪怕用上一百年也不掉毛。最神奇的是,它还能自动清洁污垢,不用牙粉也能刷干净。”

    他转过身,看着镇南侯,眼神中透着渴望:“若是能找到那种神物做刷毛……您这牙石,根本就长不起来。”

    “还有这种宝物?”镇南侯眼睛都直了。

    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没有什么比“神兵利器”更吸引人了,哪怕是一把刷子。更何况,这把刷子能保住他的牙,保住他的口福。

    “在哪儿?只要有地方,本侯这就派亲兵去挖!哪怕把岭南翻过来,把山推平了,也要把它找到!”镇南侯拍着胸脯,震得茶杯都在跳。

    “这正是下官头疼的地方。”陈越叹了口气,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忧国忧民的愁容,“书中记载,那神草由一位百岁老人守护,在一个叫‘落星谷’的地方。可惜啊……下官虽有心寻宝,奈何山高路远,线索渺茫。只知道大概方位,却不得其门而入。”

    “落星谷……”镇南侯记下了这个名字,“陈大人放心,我当年在那边还有些旧部。回头我就给两广那边得驻军写信,让他们哪怕把地皮刮一层,也要帮着留意!这等神物,若是能进贡给皇上,也是大功一件啊!”

    陈越拱手:“那就有劳侯爷了。”

    送走了千恩万谢、甚至还要塞给他银票的镇南侯,陈越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这不仅是一场治疗,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产品发布会”预热。他在给京城的权贵们“种草”,种下一颗“必须拥有这种神级牙刷”的种子。

    这种需求一旦形成,就会变成巨大的推动力。

    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希望,并不在这些只知道打仗的武将身上。武将的手,伸不到那个关键的地方。

    ……

    入夜,牙行密室。

    这里只有陈越和几位核心人员能进。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大明疆域图,上面标注了各地的特产和商路。

    赵王爷的亲信管家,也就是之前负责联络岭南商队的刘管事,正站在陈越面前。他一脸的风尘仆仆,官靴上全是泥,显然是刚从外面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陈大人,”刘管事从贴身的内衣里掏出一封被汗水浸透、边缘都磨毛了的信函,“岭南那边……消息传回来了。是咱们的人用鸽子接力送来的,绝对新鲜。”

    陈越接过信,手有些微微发抖。

    这不仅仅是一封信,这是他牙刷产业能否真正腾飞,能否摆脱猪鬃这种原始材料限制的判决书。如果找不到更好的材料,他的生意很快就会遇到瓶颈,甚至被后来者模仿超越。

    他撕开信封,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阅读。

    随着阅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拧成了一个死结。

    “啪!”

    陈越把信纸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油灯的火苗都跳了几跳。

    “死了?!都死了?!”

    陈越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是。”刘管事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是一脸无奈,“咱们的人费尽周折,花了大价钱请向导,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书里记载的那个幽谷。可是……那里早就荒废了。满地的荒草,房子都塌了。当地的土人说,那位‘口齿如少年’的百岁老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仙逝了。”

    “那神草呢?种总有留下的吧?根呢?”陈越追问,眼神急切。

    “没找到。连根毛都没剩下。”刘管事摇头,“土人说,老人死后,那是遭了山火,还是怎么的,反正族人觉得那里不吉利,或者是为了躲避那边的土司战乱,举族迁徙了。他们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包括那种神奇的草种。据说那草娇贵,离了人活不了。”

    “迁徙了?去了哪里?”陈越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这就众说纷纭了。”刘管事走到地图前,手指在岭南那块地方划了一条线,一直延伸到海边,“有人说往西去了云南,但更多人说……是坐船出海了。说是去了占城,或者是满刺加。也就是……南洋。”

    南洋。

    陈越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看着摇曳的烛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线索断了。

    在这个时代,虽然有郑和下西洋的壮举,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海禁森严,除了官方的朝贡船只,民间出海那是杀头的大罪。

    他陈越再有本事,手也伸不到万里之外的南洋去。没有这种“生物尼龙”,他的牙刷就只能在猪鬃这个低端水平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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