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像是一只护食的恶犬,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

    陈越看到了他手腕上那个特殊的青色刺青——一只悬壶,壶口有一滴金色的墨点。

    那是太医院最高级别的“金针度人”的标记,只有历代院正才有资格纹!

    没错,就是他!

    他为什么会被锁在这儿?是谁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是李广?还是……许冠阳用来试蛊的试验品?还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就在这时。

    “哐当!”

    楼下的大门突然被人暴力撞开,发出一声巨响。

    “给我搜!把这里围起来!一只苍蝇也别放过!”

    一个尖利、充满杀气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陈越心里一沉。

    李成!那个笑面虎又回来了!

    “刚才有人看见那个姓陈的小子进了后院就没出去!他肯定还在上面!搜!”

    紧接着是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至少有二三十人,正向楼梯涌来。

    陈越暗道一声“不好”。他果然还是没骗过李成这只老狐狸。

    他看了一眼那个还在磨牙的王院正,咬了咬牙。现在带不走他,强行带只会连累他,而且王院正现在这个状态根本走不了。

    他把那本要命的《素问》连同里面的信,死死塞进最贴身的衣兜里,转身冲向阁楼的窗户。

    推开窗,往下一看。

    坏了!下面密密麻麻全是举着刀的番子,穿着便服,但那股子杀气藏不住。他们把藏书阁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瓮中之鳖。

    “陈大人,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

    李成的声音已经在楼梯口响起。

    陈越握紧手术刀,后背贴着窗框,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拼了?张猛不在,他这身手就是送菜。跳窗?下面全是刀林。

    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瞎了你们的狗眼!”

    一个清脆却威严、甚至带着一丝怒意和焦急的女声,如利剑般劈开了喧嚣。

    陈越一愣。赵雪?

    只见人群被强行冲开,赵雪一身尚服局高阶女官的红色官服(那是六品女官的服制),头发略显凌乱,但气势逼人。她手里高高举着一块金灿灿、雕刻着凤凰图案的牌子,身后跟着两名面容肃穆的慈宁宫嬷嬷和四个带刀的御前侍卫。

    “太后懿旨!宣陈太医即刻进宫!”

    赵雪站在院中,面色冷若冰霜,眼神却在看向二楼窗口时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焦急与担忧。

    “太后午后试穿春服,突感胸闷气短,头痛欲裂,太医院这群庸医束手无策!太后指名要陈越!现在!立刻!谁敢阻拦,就是谋害太后!诛九族!”

    这理由编得……太及时了!也太硬了!而且太后的病是真的,这没人敢赌!

    李成半个身子探出了楼梯,听到这话,骤然转过身体。他看了看楼下的赵雪,又看了看手里的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知道赵雪是来救人的。尚服局女官本没资格传懿旨,但这几个侍卫和嬷嬷却是实打实的慈宁宫人,那是太后的亲卫。

    这说明,赵雪真的在慈宁宫,而且可能真的是趁着太后不舒服,把陈越这张“王牌”给搬了出来。

    “好……好!”李成咬碎了牙,收起刀,换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着楼下的赵雪拱手,“既然是太后急诏,咱家怎敢阻拦?陈大人,请吧!别让老祖宗等急了!”

    他侧身让开路,眼神像钩子一样剜在陈越身上:“陈大人,路滑,小心摔着。有些书,看多了伤眼。”

    “多谢李公公关心。”陈越整理衣冠,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路过李成身边时,压低声音,“公公也小心,夜路走多了,容易遇到……鬼。尤其是心里的鬼。”

    李成脸色一变。

    半个时辰后。

    陈越跟着赵雪出了太医院,在慈宁宫门前打了个晃,做了一番诊治的样子,就借口要去工坊取药,钻进了赵雪早就备好的马车。

    马车直奔牙行而去。

    一进屋,陈越就把那本《素问》拍在桌上,瘫坐在椅子里,大口喘气。

    赵雪关好门窗,倒了杯水递给他,手还在微微发抖:“吓死我了……我刚才在慈宁宫,正给太后试新衣裳,听说李成带人去了太医院,我就猜你在那儿。我壮着胆子跟太后说,您这气色好多了,若是让陈太医再来请个脉,把牙齿护理一下,老姐妹们聚会更精神。太后一听高兴,就允了。我这才……”

    “雪儿,你救了我的命。不止我的命,是大明半个朝堂的命。”陈越一把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

    他打开那本《素问》,指着上面的字:“看看这个。李广的死期,到了。”

    赵雪看着那些账目,越看越惊,捂住了嘴。

    “还有这个。”陈越拿出许冠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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