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季伯昌心头一沉,只能希望江寒作不出什么好诗。

    其他人都是面露惊色,没想到江寒这么刚的啊!竟然要作诗送给一位大儒,这明显是要对季伯昌进行反击!

    阮娆娆眯着美目,凝视着江寒。

    她知道江寒诗才横溢,可是作诗讥讽大儒,倘若写的不好就会遭遇反噬。

    江寒缓缓道:“江寒丹心赈灾民,轻薄为人哂未休。”

    季伯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两句诗简单直白,毫无亮点可言,想要作诗打击自己,凭这首诗还做不动!

    他还以为江寒要写出什么极尽讽刺的诗句,如今看来出不过如此。

    然而下一刻,江寒目视季伯昌,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喝道:“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话音落下,现场顿时一片死寂,集体失声。

    许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双眼。

    季伯昌先是愕然,然后是震惊,最后是愤怒。

    前两句诗没什么,可最后这两句诗却是尖锐至极,讽刺之至!简直就是拿刀捅人心窝子!

    此诗的讽刺程度已达顶尖,是任何读书人听了都会气疯的程度!

    如果这两句诗传出去,只怕会给季伯昌留下千古骂名!

    读书人最好名声,谁不想流芳百世?名垂青史?

    所以读书人最怕的也是遗臭万年。

    而这首诗诛心至极,完全可以将季伯昌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饶是季伯昌再好的心态,也气得胸口一痛,嘴唇颤抖,指着江寒怒道:“竖子,竖子,你,你敢……”

    江寒心中一动,喝道:“闭嘴!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身为大儒,不思以文治国,只知蝇营狗苟,钓名沽誉,双眼所见皆为名,双耳所听皆是利!汝等伪儒,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在我面前空谈大义!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季伯昌只觉血气上涌,直冲胸膛,喉咙一甜,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仰天倒了下去。

    “季老先生!”

    “季大儒!”

    “不好,快,快送走!”

    季伯昌身边的书生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搀扶。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作诗讥讽季大儒就也算了,一番话竟然把季伯昌给骂吐血了!

    今日之事一旦传出,江寒的名声必定会再次大振啊!

    阮娆娆直直盯着江寒,眼中既有欣赏,也有害怕。

    她知道江寒喜欢骂人,当初敢骂女帝,今日肯定敢骂季伯昌。

    但是她没想到江寒会直接把季伯昌骂得吐血啊!

    “好一个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曹公公品味着这两句诗,不禁赞赏道:“江县子果真是大虞诗魁!”

    这两句诗实在是太尖锐了!

    如此尖锐的诗句,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即便是曹公公旁观听着,也都能感受到这首诗的尖锐,更别说是季伯昌了。

    “今日将季伯昌骂得吐血,这江县子将来前途无量啊……”曹安心里暗道。

    江寒如今被女皇陛下封为县子,女皇陛下又给了他做官的机会,再加上今日这件事,相信江寒很快就会成为京都的风云人物。

    若说江寒先前只是大虞这张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棋子,那从此刻开始,这颗棋子就成了最重要的棋子之一。

    而且将来,也未必不能成为棋手。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这诗句,真好啊!”另一边,温浅月凝视江寒的身影,喃喃道。

    表哥虽然也颇有诗才,可绝对作不出这种诗句!

    温浅月对江寒越发期待,也越发好奇了。

    “哈,他把季老大儒骂得吐血,这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吗?季老大儒拥趸无数,岂能放过他!”杜云亭却是幸灾乐祸起来。

    温浅月眉心微蹙,道:“虽然季伯昌拥趸无数,但今日之后,江寒也会拥有很多拥趸。”

    “是吗?就他?”杜云亭有些不服气。

    温浅月不语。

    杜云亭道:“表妹,咱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温浅月目光落到萧鱼柔身上,萧鱼柔似乎入股了江寒的生意,或许自己可以找她搭搭线……

    也入股一两股杏花村!

    杜云亭问道:“表妹,你还有什么事?”

    “我找萧鱼柔有一些私事。”

    杜云亭心里松了一口气,找萧鱼柔呢,他还以为表妹要找江寒……

    想想也不可能嘛!

    自己跟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表妹怎么可能喜欢江寒呢?

    ……

    “也不知道季伯昌会不会被骂死,希望他心态好一些吧……”江寒望着那些儒生将季伯昌带走,这老头心态不行啊,这就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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