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本能且恐怖的“排斥”与“反击”。它不是有意识的生物,但它作为规则的一部分,其反噬同样基于规则。

    深红的“锻造”被扭曲,创造之力反噬自身,灵魂开始被自身渴望铸造的“熔炉”灼烧、熔化。

    暗金的“编制”被搅乱,时间之力陷入悖论乱流,试图掌控时间者被抛入自身也无法理解的时序迷宫。

    灰白的“定义”被瓦解,虚无之力倒灌,试图理解并利用终结者,首先被终结了自身存在的“确定性”。

    那不是战斗,是一场单方面的、规则层面的“消化”和“污染”。

    陈维“感觉”到那个古老先驱者灵魂在尖叫,在崩溃。他的三种力量本质,被第九回响那混沌的、代表终极“平衡”与“归宿”的银灰色力量侵蚀、污染、打上了异样的烙印。

    深红没有被熄灭,但染上了衰败的铁锈色,创造中掺杂了“强制性的畸变”。

    暗金没有褪色,但蒙上了停滞的尘埃,秩序中混入了“凝固的循环”。

    灰白依旧空洞,却多了一种“饥饿”的质感,仿佛不再是平静的归处,而是想要主动“吞噬”的缺口。

    他失败了。惨败。不仅未能“帮助”第九回响,反而自身被污染、异化,灵魂遭受重创,被打上了近乎永恒的规则伤痕。更可怕的是,他的“介入”本身,就像往本就运转不良的系统里扔进一把脏污的沙子,引发了更剧烈的紊乱。

    “必须…离开…不能留在这里…污染会扩散…”残存的理智在哀嚎。

    陈维看到他用最后的力量,撕裂了空间,逃出了那片核心领域。但他带走了污染,也带走了…与第九回响那一次错误接触产生的、畸变的“联系”。他的灵魂成了不稳定的污染源,他的存在本身成了一个漏洞。

    漫长的、充满痛苦与迷茫的岁月在信息碎片中一闪而过。他在不同的时间夹缝、空间裂隙中苟延残喘,试图“修复”自己,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污染已深入灵魂本质。三种力量扭曲地纠缠在一起,创造、时间、虚无的边界模糊,催生出的是一种畸形的、贪婪的“存在方式”——掠夺时间以延续自身,窥视创造以模仿形态,利用虚无以隐藏踪迹。

    “窃时者”克罗诺斯,在这漫长而痛苦的异化过程中,逐渐诞生。那个古老先驱者的自我,在无尽的折磨、污染和对“错误”的偏执反思中,渐渐被扭曲的**和掠夺本能覆盖、吞噬。最后留下的,只有“克罗诺斯”这个名号,以及对“第九回响”力量那混合了恐惧、憎恨和无比贪婪的扭曲渴望。

    他认为自己当初是“接近”了真理,只是“方法”错了。他认为只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找到正确的“钥匙”,就能真正“掌控”那份力量,完成自己最初的“宏愿”——修复世界,甚至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可怜,可悲,可恨。

    信息洪流在这里逐渐减弱,最后的碎片是强烈的、反复闪现的“执念”本身,清晰得刺眼:

    “错了…但路…就在那里…第九柱…是唯一的答案…必须回去…必须纠正…必须…成为答案本身…”

    “钥匙…需要‘钥匙’…特殊的灵魂…共鸣…桥梁…找到‘桥梁’…”

    “时间…给我更多时间…”

    灰白色的雾霭,在传递完这最后的、偏执到极点的意念后,如同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幽灵,开始加速消散,化作点点无意义的微尘,融入圣殿那永恒的寂静背景中。

    陈维收回了手指。指尖的银芒黯淡下去。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皮肤下流转的光芒彻底紊乱了,不再是规律的脉动,而是剧烈的、无规律的明暗闪烁,像风中残烛。他眼中的倒影破碎又重组,圣殿的巨柱、空洞,与刚刚接收到的那些疯狂、痛苦、扭曲的画面重叠交错。

    “情感模块”遭受了剧烈的冲击。那些极致的疯狂、绝望、偏执,以及深藏其中的、最初那份想要“修复”世界的炽热,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了他正在变得冰冷的感知上。

    痛。不是**的痛,是逻辑难以处理的、属于“理解”了巨大悲剧后的那种灵魂层面的钝痛。

    他理解了克罗诺斯的末路。那是一条始于高尚初衷,因傲慢和无知而误入歧途,最终被力量反噬、异化,在痛苦与偏执中沉沦万古的可悲道路。

    他也更清晰地看到了“第九回响”的本质。它确实不是毁灭,是循环的“肺”。但它极度排外,极度…“纯粹”。任何试图以外力干涉其自然运转的意志,都会遭到无情的反噬和污染。那位先驱者三种强大的回响之力尚且落得如此下场……

    而他,陈维,这个正在试图成为“临时节点”、与之建立“沟通”的个体呢?

    “桥梁…”他低声吐出这个词,声音干涩。那位先驱者也在寻找“桥梁”,但显然,他想成为的是“掌控桥梁的神”,而不是“承载流水的桥”。

    自己选择的道路,似乎不同。但危险程度,或许并无二致。信息的洪流,规则的侵蚀,同化的进程…因为刚才的接触,似乎…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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