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注视着他。他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

    “是我。再查一件事。昨晚至今晨,沪杭新城范围内,尤其是西郊安居苑项目工地附近,是否有非正常死亡或失踪报案?重点关注男性,可能与建筑工地或地下势力有关联。要快。”

    ……

    同一时间,西郊废弃仓库。

    浓重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地面上一滩暗红的血迹被粗糙的沙土掩盖了大半。杨树鹏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面前摊开着那本深棕色的硬皮账本。昏黄的灯泡在他头顶摇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将他阴鸷的脸切割得更加狰狞。

    账本的内页被翻得哗哗作响。杨树鹏的手指划过一行行记录,那些日期、人名、金额,像一条条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解迎宾、孙长林(代号“S”)、鼎峰集团、鼎盛进出口、维尔京群岛账户、缅北赌场“金孔雀”……一笔笔见不得光的交易,一桩桩足以让他死上十次的罪证,都白纸黑字地记录在这里!

    “啪!”他猛地合上账本,胸口剧烈起伏。这本该死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安居苑工地?那个心腹明明说当年已经处理干净了!是有人故意藏在那里?还是……买家峻的人放的?不,不可能!买家峻要是有这账本,早就动手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该死的鸭舌帽!他临死前说是在钢筋下面捡的……难道真是当年那个心腹临死前藏匿的?或者……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鹏爷,”一个心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手里拿着鸭舌帽男人的手机,“查过了,手机里很干净,通话记录和短信都删除了。最后一条发出的信息是凌晨四点五十五分,但内容加密了,接收方号码……是空号。”

    “空号?”杨树鹏眼神一厉,“买家峻!一定是买家峻的特殊渠道!”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张照片已经落在了买家峻手里!买家峻现在一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正调动所有力量追查这本账本的下落!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了杨树鹏。买家峻拿到了照片,就等于拿到了钥匙!只要他顺着鼎盛进出口这条线查下去,再结合账本里的记录……后果不堪设想!

    “鹏爷,账本……要不要……”心腹做了个“烧掉”的手势。

    杨树鹏看着桌上的账本,眼神变幻不定。烧掉?当然要烧!这本东西绝不能留!但是……买家峻已经知道了账本的存在,甚至可能已经拿到了部分内容(照片)。现在烧掉,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坐实了账本的真实性和重要性!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滋生。他猛地抓起账本,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狠厉。

    “烧?太便宜他们了!”他声音嘶哑,“买家峻不是想查吗?花絮倩那个贱人不是想左右逢源吗?还有解迎宾那个废物,孙长林那个老狐狸……都想把老子当枪使,当替死鬼?”

    他狞笑起来:“好啊!不是要查账本吗?老子就给他们一本‘账本’!一本……谁都别想干净的‘账本’!”

    他拿起笔,在账本空白的最后一页,飞快地写下几行字。字迹潦草而用力,透着一股毁灭一切的疯狂。写完后,他“嗤啦”一声将那页纸撕了下来,折叠好,塞进一个普通的信封。

    “你,”他指着另一个心腹,“天亮之后,想办法把这个信封,混进寄给市纪委的群众举报信里!记住,做得自然点,别留尾巴!”

    心腹接过信封,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应道:“是,鹏爷!”

    杨树鹏看着心腹离开,又拿起那本账本,走到仓库角落一个废弃的铁皮油桶旁。桶里还有小半桶残留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废机油。他毫不犹豫地将整本账本丢了进去。

    深棕色的硬皮封面迅速被黑色的油污浸透,沉了下去。

    “买家峻……”杨树鹏盯着那翻滚着油污的桶口,眼神阴毒如蛇,“你想要账本?老子给你!就看你能不能接得住这盆泼天的脏水了!”

    ……

    市委办公室。

    赵明再次匆匆返回时,脸色异常凝重,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

    “书记,有发现!”他语速很快,“技术部门尽了最大努力,那个空号的信息几乎无法追踪,来源是境外服务器层层跳转,非常专业。但是,我们排查了全市凌晨的报警记录和医院急诊信息。就在西郊,距离安居苑工地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凌晨四点半左右,有一辆救护车接走了一个在‘意外事故’中颈部受创、失血过多死亡的男子!报案人身份模糊,现场描述语焉不详,尸体已经被拉到了市三院太平间!”

    买家峻猛地站起身:“颈部受创?失血过多?”这几乎和鸭舌帽男人的死状吻合!“身份确认了吗?”

    “还没有!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但根据报案时描述的衣着特征——深色棉袄,戴鸭舌帽——高度疑似我们监控中杨树鹏的那个手下!”赵明将报告递给买家峻,“我已经派人去市三院了,想办法确认身份并查看尸体情况。另外,技术科正在尝试恢复他手机的数据,看能不能找到发送照片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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