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
而在人心。
他悄然退离，原路返回。
两个小时后，夜枭号重新汇合。
“你没动手？”庾建诸惊讶。
“我不想做他们的刀。”李居胥坐下，打开通讯器，“帮我接通林晚晴。”
信号接通。
“我刚从焚天号回来。”他说，“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了。”
“是什么？”她问。
“是我的死。”李居胥平静道，“他们需要一场盛大的审判，需要全世界看着‘影袭者’如何堕落成叛徒。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废除旧体系，建立新帝国。”
林晚晴沉默片刻：“那你打算怎么办？自首？”
“不。”他笑了，“我要让他们自己放弃这个计划。”
他调出伪造的日志文件，开始编辑一段虚假的内部通信记录：
> 【密级：绝密】
> 【发件人：陆承泽（已清除）】
> 【收件人：全体核心成员】
> “李居胥已被策反，同意协助我们掌控猎人联盟高层。他将于近日主动投案，并提供全部‘罪证’材料，以换取赦免。”
随后，他又制作了一段视频：由AI深度模拟的“李居胥”出现在镜头前，神情疲惫，语气低沉：“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挑战体制，不该妄图以个人意志对抗秩序……我愿接受审判。”
这两份文件，通过早已植入的反向通道，悄然上传至灰烬议会内部网络。
二十四小时后，反应来了。
焚天号突然关闭所有对外通讯，三艘护卫舰紧急集结，似乎准备撤离。
“他们在动摇。”庾建诸看着监控画面，“他们开始怀疑李居胥是否真的背叛了正义。”
“不是怀疑。”李居胥摇头，“是恐慌。他们发现，如果李居胥是自愿投诚，那他的‘堕落’就失去了象征意义。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投降的敌人，而是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烈士。”
他站起身，望向舷窗外浩瀚星空。
“接下来，他们会急于找到真正的我，确认真假。而当他们派出所有力量追捕一个不存在的目标时……”
“他们的总部就会空虚。”庾建诸恍然大悟。
“没错。”李居胥嘴角扬起，“而那时，就是我们突袭‘灰域’的最佳时机。”
他按下通讯键：“戴雨森，帮我准备一支突击小队，精锐中的精锐，不要猎人联盟编制内的人，找那些曾被清吏司迫害过的自由猎手。另外，让孔文龙伪造一道议会令，授权我对‘极端恐怖组织据点’实施先斩后奏式打击。”
“你要正面强攻？”庾建诸皱眉。
“不。”李居胥轻声道，“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在强攻。”
他调出星图，在柯伊伯带边缘圈出一点：“我会放出假情报，说我将率队突袭此处。他们一定会调集主力防御。但实际上……”
他的指尖滑动，落在另一个坐标上??**极渊基地下方三千米的地核观测井**。
“真正的入口，从来就不在天上。”他低语，“而在地下。”
三天后，太阳系边缘。
一支由六艘改装战舰组成的编队高调现身，打出“猎人联盟特别行动组”旗号，直扑疑似“灰域”的空间站。
与此同时，母星南极。
一座无人注意的废弃气象站下方，一道隐形舱门悄然开启。
李居胥、庾建诸、林晚晴，以及十二名身穿黑色潜行服的自由猎手，顺着垂直通道一路下行。
地壳深处，寒风呼啸。
三千米之下，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金属建筑，外形如同倒置的金字塔，表面覆盖着吸光涂层，完全屏蔽外部探测。
“这就是‘灰域’。”林晚晴低声说，“也是他们进行意识转移的核心实验室。”
李居胥点头，举起手腕上的脉冲装置。
“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摧毁，而是获取证据。录像、数据、样本，全部带走。尤其是那些休眠舱里的原始意识备份??那是证明他们杀害真人的铁证。”
突击开始。
无声入侵，逐层突破。
守卫被逐一制服，系统被强行接入。
当他们抵达主控室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
数百个玻璃舱整齐排列，每一个都连接着复杂的神经导管，舱内漂浮着人类大脑的活体组织，仍在微弱跳动。
“意识库。”林晚晴颤抖着说，“他们把所有重要人物的脑波提前扫描保存，一旦原体死亡，就将意识注入克隆体……这就是他们永生的秘密。”
李居胥走到一台主机前，插入数据芯片。
下载进度条缓缓上升。
【10%……30%……60%……】
突然，警报响起！
“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