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身前的几棵枝条繁茂的竹子遮挡,沈莺悄悄藏在了叶片之后,踮脚侧身望了一眼,待她看清楚时,才发觉眼前人是刚刚在鹤回堂里见过的薛家表姑娘!

    那她拦住的人是?

    “表哥既回来了,怎不提前与我说一声?”薛清然搅着指尖的绢帕,唇角轻咬,眸中闪着期盼的神色,“还有,那平安福表哥可随身带着了?可是我千辛万苦从建安寺求来的呢!”

    表哥?

    竹叶挡住了男子的身躯,唯有一个背影若隐若现。

    听薛清然娇嗔的语气,两人当是十分熟稔。

    “我从未让你去求平安福。”魏晋礼低垂着头,视线冷然扫过女子的双眼,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辛苦不辛苦,与他何干?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是冷到让人心底发寒。便是沈莺这个不知所以然的外人,都为这位薛姑娘感到不平。

    怎会有这般不讲理的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薛清然亦是被他的话,止住了手中的动作,哪怕知道魏晋礼一向如此,可轮到她自己时,心底仍是禁不住涌起了委屈的酸涩,“自不是表哥让我去的,是我……是我自己要去的。”

    “我只是,担忧表哥。”薛清然紧张万分,她生怕魏晋礼误会自己……

    薛清然在魏家住了十年之久,薛氏待她如亲生女儿,即便魏晋礼对旁的女子都避之三分,可唯独会收下她的东西,她以为在魏晋礼的心中,自己总归是不一样的。

    谁知,魏晋礼一把从腰间扯下了绣着福字的锦袋,抬手举在了薛清然的面前,继而轻轻一松,任由那锦袋掉落在碎石小路上,染了泥。他道:“我不知,这是你的东西。如今,还你了。”

    这人,有什么大病吧?

    沈莺在安阳时,也曾拒绝过许多男子的示好,却从未像魏晋礼这般,将话说绝了,将事做绝了!一时间,她更为薛清然抱不平了!

    若是不喜欢,好好说就是了!何必非要冷言冷语,去戳人心肺!

    一语必,薛清然原本的满心欢喜,已碎成了冰渣。她是借着姨母的手,将东西送了出去。可……可以往,她也是这么做的啊!

    表哥,表哥怎突然变了?

    “是清然逾矩了……”话刚说出了口,一滴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薛清然轻轻吸了吸鼻尖,哽咽低语。

    可等了片刻,对面之人却是一言不发,只静默相待。

    唯有不耐,才会不语。

    薛清然知晓他的性子,随即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锦袋,顺道抬袖擦净了眼角了泪珠,整理好的妆容后,她朝着魏晋礼微微一拜,继而又笑眼盈盈道:“姨母那儿还有事寻我,我便不打扰表哥了。”

    见人神色如初的走了,墨书站在魏晋礼身后,都不禁为薛姑娘竖起了大拇指,这魏府也唯有薛姑娘能面不改色地忍下他家主子的这张嘴了。

    当真是个奇女子!沈莺看着薛清然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又面不改色的走了,心底佩服。

    若换成她被人如此讥讽拒绝,便是气都要气地晕过去了!

    她沈莺,最是锱铢必较之人!

    “出来!”

    不等沈莺看完戏,抬脚要走之时,就见原本背对着她的男子,突然转身,厉声喝道。

    糟糕。

    被发现了……

    沈莺本是远远瞧见那身影像是魏晋礼,又想起这人惯会装模作样,才一时兴起,想跟上看看。毕竟他平日里虽是一副生人勿近,如高岭之花的冷然模样,可那夜灼热的失控,沈莺确确实实是感受了。

    男人,大多都是伪君子罢了。

    她只是好奇,这魏晋礼能装多久?能装成什么样子?

    谁知,对上薛清然这般温温柔柔的清雅女子,他竟也是这一幅铁石心肠的模样!

    果真是无趣至极!

    可被人发现了偷窥,终归是她有错。

    沈莺深吸了一口气,本想着大大方方走出去,却是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

    “哎哟——”

    略有些狼狈地跌坐在了魏晋礼的面前。

    “我……站不起来了。”

    小心翼翼的一句话。

    沈莺忍着痛,一只手握住了脚踝处,却是一碰就松开,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垂眸望去,女子的裙边染了污泥,枯黄的竹叶从枝头纷扬而下,将娇娇小小的人儿围绕其中,美如画卷。

    魏晋礼刚才朝竹林走时,就已经发现有人跟了上来。侧目瞥见了那一晃而过的裙边,就已经猜到了是她。

    刚才与薛清然的那一番话,他亦未曾想过要避着人。他本就是看在薛氏的面子上,才对薛清然一忍再忍,他从未让她为自己做过什么,可她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她的‘千辛万苦’,将她受累的源头怪在他的身上,当真是莫名其妙。

    且魏晋礼清楚薛氏并无意让薛清然嫁给他,薛家这一辈并无才能显赫之人,对他并无助力。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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