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残云,足足吃下四大海碗米饭,最后捧起砂锅,将锅底最后一点浓稠的汤汁也“滋溜”一声吸了个干净,这才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吃罢,鲁智深用宽大的僧袖胡乱一抹油嘴,动作粗豪。他环眼扫过这清幽药谷,目光最后落在正在默默收拾碗碟的潘金莲身上。

    这女子容颜虽被刻意素淡的衣着和沉静的气质掩盖,但眉目间的清丽与通身那股子沉静又倔强的气韵,却比满谷繁花更引人注目。

    鲁智深心直口快,想到便问,大咧咧地说道“潘娘子,你这等样貌,这等手艺,当真世间罕有!难道就甘心一辈子蜗居在这深山药谷之内,与草木为伴?可曾想过……”

    他顿了顿,话冲口而出,“可曾想过再许良人,托付终生?”

    这话,只有鲁智深这样心直口快的人能说,武松和西门庆,心里即使有这样的意思,又怎么能说出口?

    正午的阳光正好,鲁智深这句“可曾想过再许良人?”如同滚油滴入冷水,瞬间炸开一片死寂!

    武松和西门庆的目光,如同四道无形的绳索,倏地绞紧在潘金莲身上。

    潘金莲正用火钳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准备添入当归羊肉汤下的小火炉中。

    那“再许良人”四字入耳,她夹炭的手猛地一抖!赤红的炭块“滋啦”一声爆响,几点火星飞溅出来,烫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留下几点焦红的印记。

    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任由炭火在钳尖灼烧空气,袅袅青烟扭曲升腾。

    她没有抬头,只是问西门庆和武松道“二位叔叔怎么看?”

    空气凝固得如同铁块,炉中炭火噼啪作响,越发衬得这沉默惊心动魄。

    西门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茶盏冰凉的边缘,心中莫名一刺。

    他打破沉默,声音刻意放得平淡,却字字清晰“嫂嫂年纪尚轻,韶华正好。何苦自囚于虚名枷锁,画地为牢?若他日寻得良善之人,琴瑟和鸣,武植哥在天有灵,想必亦会欣慰,断不会怪你。”

    他试图从逝者角度开解。

    武松沉默的时间更长,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嫂嫂,‘三纲五常’是圣人道理,却也困死了多少活人!大哥生前……待你如何,小弟看在眼里。他最是疼你,若泉下有知,岂会愿你孤灯只影,孤苦伶仃度过余生?”

    他提及兄长,语气中那份深沉的痛惜几乎要溢出来。

    何为“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者,仁义礼智信!

    在大宋这片土地上,寡妇再嫁虽非明令禁止,然世风所向,旌表贞节烈妇的牌坊矗立在城乡各处,无声地宣告着女子能为亡夫守节,才是大义所在,才是体面尊荣!

    潘金莲的俏脸,在众人目光的炙烤下,瞬间褪尽了血色,苍白如纸。

    随即,一股汹涌的血气又猛地涌上,双颊乃至耳根都涨得通红。这红白交替只在瞬息之间,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暴。她依旧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

    鲁智深看得心头火起,再次拍案,声震屋瓦“屁话!通通都是屁话!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洒家在五台山当和尚时就听那些老酸儒放这狗屁!人活着,痛快活,敞亮活,才是正经!守着块冷冰冰的牌位,能当饭吃还是能暖被窝?”

    他怒目圆睁,如同忿怒金刚。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潘金莲,忽地抬起了头。

    她脸上那抹不正常的潮红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她一言不发,只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从素色衣袖中,抽出一物。

    一柄木簪,尖尖的木簪!

    十八看看黎远,再看向宫凌睿,微微蹙眉,虽无语言的交流,但是公里宫凌睿却看出来,她想问,黎远为何是这般神色,而且,她有话对自己说。

    在水池中,有一个年轻男子正浸泡在里面。他只有头露出水面,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除此之外,整座山洞别无他物。

    可能是受上回碰面时的影响,求救似的回过头来看向他家的少爷。

    “等天机图一修好,我便派人送到地府,二位以为这样可好?”樱宁提议。

    顾遥一抽马鞭,用力一夹马腹,马便更急促地往前跑去,夜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

    “轰隆隆”一声,天空划过几道闪电,将漆黑的夜照的闪闪发亮。

    而这片刻的时间,外面早被搜捕的士兵搞得吵吵闹闹,尚息美朵早已知晓外面出了事。这不,刚推开窗户探出脑袋,一个黑衣人就扑了进来,并立刻点了尚息美朵穴道,然后见四周无人,立刻关上窗户。

    “轰~”突然一声巨响,李豪一下子被掀下了古朴沉重的石桥,而刚刚呵斥李豪的这个战士也好似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一样瘫在了地上。

    “呜~嗷!”突然远方的一声凄厉嚎叫,一下子吸引了这些邪魔的目光。

    刘黑闼心中却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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