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艺术作品,都有它逐渐成形的过程。

    这个过程或许是几个小时,也或许是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是一辈子。

    “爱与欲”本身就是一尊没有五官,所以也没有神态的人形雕塑。

    可宿怀临摹时,却最先为其雕刻了五官和眉眼的神态。

    他雕刻的雕塑,应该是以祈愿为原型的。

    但在真正的艺术里,一模一样太过技巧化,未免死板。

    而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又根本看不出雕刻的人是谁。

    所以三分相像,七分神似,最有半梦半醒的朦胧之态。

    石头和泥塑出来的人没有真实的皮肤质感,她不会动,不会哭也不会笑。

    但在这份空洞的苍白中,雕塑眼眸低垂,仿佛回避般的掩盖住了自己眼中应该有的情绪。

    她的眉眼太过细致,甚至连拂过的发丝纹理都被人雕琢的分外清晰。

    而窗外的风光也从原本的暮垂,再到浓黑,直至彻底夜深。

    后半夜的时候,宿怀或许初步满意,他活动了下自己长时间保持一个状态的手臂和肩颈——骨节作响,犹如枯木迎风。

    放在旁边矮桌的手机,和顺势扔在地上的手表都显示了时间,

    凌晨的三点四十二。

    宿怀察觉到自己需要摄入一些水分,如果有必要,糖分最好也少量摄入。

    但如果过多的话,可能会让他的精神亢奋。

    手指不自觉划过颈间,宿怀转身,却在门外的阴影处,窥见一道熟悉明亮的身影。

    刚抓出一点红痕的手落了下去。

    宿怀刚才的精神太过集中,而在松散下来后,他对外界的感知是迟钝的。

    只有习惯成瘾的躯体化伴随着他,痒意如蛊虫,在他的皮肉里钻来钻去。

    “祈…愿?”

    宿怀几乎是后知后觉的又改口叫了她一声。

    “宝宝,你怎么会……”

    而祈愿回答的,要比他问的更快一些。

    “我回来了。”

    她先一步迈过明与暗的交界线,带着海风的咸湿和冷意,连头发都乱的打了结团。

    “我看到你受伤,怕你难过,所以提前回来了。”

    快要十点的时候,玩嗨的祈愿终于仔细的点开图片看了一眼。

    她是第二遍才注意到宿怀受伤。

    雕刻初期也不需要上色,所以那抹红就只可能是宿怀受伤不小心蹭到的。

    他的手经常会受伤,甚至有时候祈愿还会发现他身上又添了新的抓痕。

    那祈愿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宿怀的心理状况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先不说他自己从前就承认过。

    就光是想到他的过去,他能长成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才是真的不正常好吗?

    宿怀太喜欢压抑自己了。

    在祈愿的视角里,她觉得宿怀简直就是一个讨好型人格。

    总是试图通过包容别人,来让对方对他有好的印象。

    就像祈近寒针对他的这件事。

    但凡换做一个正常人,私底下跟女朋友发发牢骚,再吐槽一下对方的脾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行为。

    可宿怀却是一昧的委曲求全。

    说句老土的话,男人不哭不闹,原因无非就两种。

    要么,他彻底失望了。

    要么就是他没期望过。

    祈愿真的没办法去平衡宿怀和自己家人之间的关系。

    双方都是她很重要的人,不管刻意偏向谁,另一方都难免会伤心。

    或许祈愿也可以选择装聋作哑。

    毕竟宿怀已经一退再退,脾气好的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

    她当然可以视而不见,等到双方都习惯,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

    可祈愿偏偏做不到,也没办法。

    所有人都欺负他,她不能再和那些人站在一起,也跟着欺负他。

    祈愿看到了他刚刚雕好的人像,她扫了眼宿怀颈侧的红痕,有点无奈。

    “是不是我二哥总是欺负你,所以你不开心了?”

    宿怀喉咙干涩“没有。”

    祈愿歪头叉腰“要说实话!”

    宿怀还是回答“没有,就是实话。”

    祈愿定定看着他,半是审视,半是观察的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谎言。”

    “所以我从不对你说谎。”

    宿怀看上去也很虔诚,至少以祈愿对他的了解,他现在确实没有在撒谎。

    而且,宿怀的确从不说谎,因为他从不回答任何不能,或者不应该回答的问题。

    于是祈愿叹了口气“你的脾气真的太好了,为什么总是在讨好别人呢?”

    “那你自己呢,你没有情绪吗?你不会不开心,不会生气难过吗?”

    话是已经问完,才冷不丁反应过来不对,但说都已经说了,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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