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斜斜洒进小楼,李海波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啪嗒”的打牌声,夹杂着审讯室方向断断续续传来的哀嚎,正是包搞定的声音。

    “卧槽,这都打了一下午了?”李海波推门进去,看着牌桌上打得正欢的杨春、熊奎和侯勇,挑眉道,“这包老板看着瘦得像根柴,倒挺能扛啊!”

    杨春手里捏着两张牌,头也不抬地笑道“哪能让他一直打?

    余海仓那打法,每次打到他叫不动了,就放下来喂点水缓一缓,休息一个多小时,又给吊起来接着打,这都第四轮了!”

    “这余队长气性是挺大的,打了四轮还没消气吗?”李海波靠在门框上,听着隔壁传来的鞭子破空声,忍不住打趣。

    “早换人啦!”熊奎甩出一张牌,笑着解释,“别看余队长长得人高马大的,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没干过半点力气活,身子虚得很。

    刚开始抡了几鞭子就满头大汗,胳膊都抬不起来,最后打人的比挨打的先顶不住,现在是几个宪佐轮流上手呢!”

    “人家那是伤还没好利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浑身是劲?”李海波瞥了熊奎一眼,转而正色道,“行了,没什么大事的话,今天就先到这,明天正式开工审讯。你们谁留下值班?”

    话音刚落,杨春立刻把牌一扔,“我得回去陪老婆,荷花姐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熊奎也跟着站起来,“我得去水酒坊陪我爹喝酒!

    郑驼子新酿的冬酒开缸,我得去陪我爹喝几碗!”

    三人齐刷刷看向侯勇,他无奈地耸耸肩,“得,谁让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呢,那我留下值班吧!”

    李海波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晚上多留意点,别让这些客人耍花样。”

    说完转身走出书房,在院子里找到了正靠在老福特上抽烟的余海仓,叮嘱道“余队长,今晚就辛苦你们弟兄们,好生守着这些暴发户,别出什么岔子,明天咱们再好好跟他们‘算账’。”

    “李长官放心!”余海仓连忙站直身子,“保证看好人,绝不让一个跑掉!”

    李海波点点头,不再多言。

    几人因为不同路,杨春开着他的卡弟拉客回了公共租界。

    李海波和熊奎对视一眼,各自走向院子里的偏三轮。

    李家小院被暮色浸得微凉,院角柿子树的枝叶在晚风里轻轻摇曳,灶间的烟火气渐渐散去。

    李海波简单扒了几口糙米饭,便打发老妈和孩子们早些歇息,自己则快步走进卧室,反手插紧门闩,又拉上厚重的蓝布窗帘,将外界的微光与声响统统隔绝。

    他坐到床上,从随身空间取出了那台美制电台。

    李海波小心翼翼将电台取出放到床上,熟练地接好电池,心里翻涌着莫名的焦灼。

    老杨昨天说过,顺利的话一天就能恢复通讯,可这次带去的电台是从76号缴获的,当时被李海波拆了个稀碎,还把两次缴获的配件混在了一起。

    这些配件又跟以前用的老电台不一样,老杨的技术在地下党里算是顶尖的,但面对这些陌生的“洋玩意儿”,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底?

    李海波一边调试设备,一边忍不住琢磨,眉头也微微蹙起。

    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装配中继站是精细活,技术要求极高,只能老杨亲自上手,其他同志根本插不上手。

    这一整天下来,老杨怕是连吃饭都顾不上,连个搭把手递工具的人都没有,单凭他一个人,得耗费多少精力?

    顺利不顺利,会不会遇到预料之外的麻烦?一连串的担忧在他心头打转,让他莫名有些坐立难安。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心绪,戴上耳机,指尖转动调频旋钮,精准地调到了红党上海大功率中继台的专属频段。

    耳机里起初只有细微的电流杂音,像春蚕啃食桑叶般沙沙作响,他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电台面板上的指示灯,耐心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从十点到十点半,再到十一点整,就在他几乎要以为今晚联络无果时,电台的红色指示灯突然开始规律地闪烁起来,“滴滴答答”的电报声清晰地穿透杂音,传入耳中。

    李海波的心猛地一跳,瞬间兴奋起来!

    新电台的信号比旧电台纯净不少,却带着几分陌生的质感,以他的报务水平,一时难以分辨是不是以前那位老报务员。

    但当电报开头那组熟悉的呼号传来时,他所有的疑虑与担忧都烟消云散,那串特定的字母组合,是上海中继**有的标识!

    他按捺住胸腔里翻涌的激动,飞快拿出纸笔,手指在纸上疾书。

    短短几分钟,电报内容便记录完毕,他立刻翻出通用密码本,逐字逐句进行破译。

    密码本的纸页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随着一个个字符被破译,李海波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上海中继台恢复通信通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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