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血泊中的江婉萍疼得浑身抽搐,却咬着牙,用胳膊撑着地面,艰难地向地道口爬去,指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阿狗的目光扫过地下室里剩下的电台设备,又落在地上翻倒的汽油桶上,顿时心有余悸地啐了一口,“特么的,想放火毁设备?幸好老子来得快,不然就让你们得逞了!”

    他几步走到江婉萍身边,戏谑道:“哟,还有地道呢?现在知道要跑了?早干嘛去了?刚才不是挺能耐吗?”

    后面的特务们纷纷提着枪,探头探脑地涌进地下室,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拍起了马屁,“狗哥牛逼呀!刚当上队长就立了大功,这运气、这本事,前途无量啊!”

    “可不是嘛!狗哥这是时来运转,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以后还得跟着狗哥混呢!”

    阿狗被哄得眉开眼笑,得意地叉着腰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跟着老子混,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再说了,老子不光拿下了电台,还抓了个活的!”

    说着,抬脚就往江婉萍背上狠狠踹了一脚。

    江婉萍疼得闷哼一声,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却没停下动作,依旧用胳膊撑着地面,指甲抠进水泥缝里,艰难地向地道口爬去,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哟!狗哥这艳福不浅啊!”一名特务凑上来,眼神在江婉萍身上不怀好意地打转,“还是个俊俏娘们,抓回去可得您亲自审问,好好‘伺候’着!”

    “确实有几分姿色!”阿狗被说得心花怒放,又抬脚往江婉萍腰上踹了一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往前蹭了半尺。

    刚爬到地道口的江婉萍被这一脚踹得翻了个身,后背的伤口蹭在地上,疼得她浑身痉挛。

    但她对耳边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只是仰起头,看着地道顶部释然的笑。

    阿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亡魂大冒,“有炸弹!快跑!”

    话音未落,江婉萍用尽全力,肉模糊的手拍在了地道边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开关上。

    “轰隆——!”

    一声巨响,地下室瞬间被火光吞噬。汹涌的气浪掀翻了桌椅设备,电台零件、碎石瓦砾夹杂着特务们的惨叫四处飞溅。

    阿狗和地下室的几名特务被当场炸得尸骨无存,后面的特务也被气浪掀飞,要么被倒塌的墙体掩埋,要么浑身是火地哀嚎逃窜。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整个地下室沦为一片火海,未拆完的电台设备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地道入口也被崩塌的土石彻底封堵。

    ……

    跟着张大鲁在陆军医院陪小泉中尉寒暄周旋,又跟着跑了宪兵司令部和特高课,折腾了一下午,李海波全程强打精神应付,直到夕阳西斜才得以脱身。

    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影回到闸北时,天色已经擦黑,街边的灯次第亮起,映着石板路上来往的行人。

    路过街角那间熟悉的“有间书屋”,李海波脚步微顿——门口挂着块黑板,黑底白字写着“代写家书&bp;代拟文书”。

    他目光扫过黑板上熟悉的笔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顺着巷口继续往前走。

    回到李家小院时,院门虚掩着,屋里已经亮起了灯。

    推开门,熊奎和侯勇正歪在八仙椅上嗑瓜子,孩子们也回来了,正挤在一起做作业。

    李妈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小波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一桌饭菜简简单单,一大家子围坐一桌,李妈不停给孩子们夹菜,念叨着多吃点长身体。

    李海波扒着饭,状似随意地问:“猴子,下午我不在的时候,76号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吴四保那小子,带着人风风火火出去,有没有回来?”

    侯勇和熊奎对视一眼,嘴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侯勇压低声音道:“怎么说呢,算是回来了,不过吴四保又受伤了,直接被抬进了医院!”

    “受伤?”李海波一愣,筷子停在半空,“又打起来了?”

    “可不是嘛!”熊奎抢着说道,“听回来的兄弟偷偷说,吴四保带出去的三十多号人,死了一半多,没死的也大多受了伤,全须全尾回来的没几个!

    我追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不肯说。”

    李海波皱着眉嘀咕,“奇怪了,怎么又打起来了呢?”

    简单扒了两碗饭,李海波放下碗筷,对李妈说:“妈,我吃好了,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揣着口袋里的烟盒,他慢悠悠地往巷深处走去。

    绕过两条僻静的胡同,他在一处不起眼的青砖小院前停下,抬手在门环上轻叩三下,又在门框上敲了两下。

    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露出张书明清瘦的脸。

    “快进来!”张书明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了眼巷口,侧身让他进来,反手迅速关好院门,还落下了门闩。

    老张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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