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窗口吹进,掀动课本一页,恰好停在一首童谣上:

    > “从前有个梦,很长很长,

    > 梦里没人打仗,只有人在忙??

    > 忙着种田,忙着读书,

    > 忙着把摔倒的人扶。

    > 有人说这梦太傻,

    > 可它已经做了整整一百年,

    > 还在继续……”

    下课铃响,孩子们蜂拥而出,奔向操场。其中一个跑得最快,回头喊道:“你们等等我!我也守!”

    其余人纷纷应和,笑声如铃,洒满整个校园。

    风过处,柳絮纷飞,落在尚未写完的史册页边,静静等待下一个提笔的人。

    十年之后,那位曾在井边画水利图的男孩,如今已是“共和园”的首席农策师。他主持修建的“共水渠网”已覆盖七郡三十二县,灌溉良田百万顷。每逢春灌,百姓自发在渠首立牌:“饮水思源,勿忘阿奴”。他每年清明必携幼子前往赤阳寨旧址,在那座写着“此处安息者,名阿奴”的小石碑前,教孩子诵读《共水法》第一条:“水非私物,乃众人之命脉,取之有序,用之有度,损人利己者,天地不容。”

    孩子稚声念罢,他总会轻抚碑石,低语:“您听见了吗?您的孩子,正在守护这条路。”

    而在敦煌,《声音史库》已扩建成九宫形制,藏有十万三千余段原始录音。每逢朔望,盲生们便列队走入中央大厅,轮番播放不同年代的声音片段。某夜,轮到一名十二岁少女主理,她选播了一段极为模糊的音频??据考证,是百年前一位匈奴老妪临终前哼唱的摇篮曲。调子粗粝,断断续续,却在某一瞬,与库中另一段江南童谣旋律完全契合。

    少女怔住,随即泪流满面。她从未想过,祖母口中“北方蛮音”,竟与千里之外的温柔夜曲,出自同一支古调。

    次日,她写下一篇短文,题为《母亲的声音》,被收入《边地新语集》。文中写道:“我以为我是孤单的,直到听见她的歌。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长大,而是被无数未曾谋面的母亲,用歌声悄悄抱过。”

    此文传至洛阳,新帝读后沉默良久,命人将其镌于“守心桥”内侧石壁,位置正对着苏瞳晚年常坐的那棵老槐树。

    与此同时,那位曾在“边界小学”写下“我要当医生”的七岁女孩,如今已是帕米尔高原最年轻的女医官。她继承守言遗志,常年奔波于雪山之间,背负药箱徒步万里,救治牧民无数。某年寒冬,她在暴风雪中救下一户被困人家,其中一名老妇拉着她的手,颤声道:“你是守言的孩子吧?你的眼神,和他一样。”

    她摇头:“我不是他的孩子,我是他种下的种子。”

    归途途中,她遭遇雪崩,险些丧命。幸被一群游牧少年所救。其中一人递来一碗热奶茶,笑着说:“我们老师教过,救人不用问来历。因为大家都要活。”

    她捧碗啜饮,热流自喉入心。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所谓传承,并非模仿谁的模样,而是让那份“我也守”的誓言,以千万种不同的方式,在千万个角落生根发芽。

    数年后,她收养了一名孤儿,取名“念恩”??纪念所有曾向她伸出援手的人。小女孩三岁那年,第一次随她出诊,看见病人痛哭,竟主动掏出自己的手帕为其擦拭眼泪。回来路上,她问:“你怕吗?”

    孩子摇头:“不怕。因为你总说,眼泪不是软弱,是心还在跳。”

    她仰望星空,仿佛看见守言站在银河彼端,微微颔首。

    而在长安,那位曾反对废除“华夷之辨”的江南老儒,晚年卧病在床,子孙欲为其延请名医。他却执意要等一位来自西南夷地的郎中。家人不解,他叹道:“我一生拒胡如寇仇,如今才知,真正的学问不在衣冠,而在仁心。若让我选,宁死于夷医之手,也不愿活在偏见之中。”

    那位郎中到来时,年仅二十七岁,肤色黝黑,口音浓重,却精通《黄帝内经》与南方瘴疠疗法。他为老儒施针用药,日夜守护七日,终使其转危为安。临别之际,老儒强撑起身,向其深深一揖。

    郎中慌忙还礼:“不敢当先生如此大礼。”

    老儒哽咽:“你不知,这一揖,我已迟了六十年。”

    此后,他闭门谢客,焚毁所有诋毁边民的旧稿,亲笔撰写《夷夏同源论》,临终前托付子孙:“此书不必急于刊行。待天下人心真正相通之日,再让它见光。”

    百年后,此书重现于世,被列为“国民学堂”必读篇目。

    又三十年,一名考古队在河西走廊发掘出一座汉代驿站遗址。在坍塌的地窖中,发现一只密封陶罐,内藏一卷竹简,字迹清晰,竟是当年柳音祖母??柳婉的亲笔日记残页。其中一页写道:

    > “今日下令填井,众将称快。唯我夜不能寐。井中有水,人心亦应有泉。若以干渴逼人屈服,则我军虽胜,亦已失道。恐百年之后,后人掘此井,见枯骨而唾吾名。然军令如山,不得不为。唯愿将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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