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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着他紧锁的眉头。
抬头望,夜空墨蓝,星子稀疏,像被揉碎的碎银,散得毫无章法。
他抓起狼毫,在砚台里重重研墨,墨汁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心事。
铺开宣纸,笔尖饱蘸墨色,悬在纸上迟迟未落——是该骂那些囤积居奇的乡绅?还是怨自己力不从心?
终于,笔尖落下,字迹凌厉如刀:“夜观天象,星斗移位,似有魑魅横行。夫民者,国之根也,根枯则叶败……”
写到乡绅借粮抬价,笔锋陡然转急,墨点溅在纸上,像炸开的怒火。
“某虽不才,愿以血肉护民,然双拳难敌四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写到粮仓空寂,他停顿片刻,指节捏得笔杆发白,再落下时,字迹已带了颤。
夜风卷过院角的竹丛,簌簌作响,像在应和他的不平。
他想起白日里百姓捧着空碗的眼神,想起乡绅们得意的笑,墨色在纸上铺陈开来,有愤怒,有无奈,更有不甘——“纵前路荆棘丛生,某亦当一往无前,只求无愧于民心,无愧于天地!”
最后一笔落下,他将笔狠狠掷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
油灯结了灯花,“啪”地一声爆响,照亮了纸上那句:“民之所望,天必应之。”
他望着这行字,忽然长长舒了口气,眼角有湿热滑落,混着夜露,砸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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