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集团的官员们见收买锦衣卫的事没什么动静,心里越发发慌。

    虽还在四处托关系、找门路,想捞回些局面,暗地里却已开始盘算后路。

    那侍郎偷偷唤来儿子,塞给他一个包袱,压低声音道:“家里的金银细软都收拾好了,你带着你娘和弟妹,先去苏州乡下避避风头。若是这边安稳了,我再派人接你们回来;若是……若是有什么不测,你们就隐姓埋名,莫要再回应天。”

    周员外郎也给妻子递了话,让她回娘家暂避,对外只说是探亲,实则早备好了船,随时准备往海上走。

    其他几个官员也都各自安排,有的让家眷去了邻省的庄子,有的则托了商队,想混在里面逃出城去。

    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早被锦衣卫盯上了。

    毛骧早有吩咐,凡与浙东集团沾边的官员家眷,都派了人盯着。

    那些被派去监视的锦衣卫,或是扮成货郎,或是装作邻居,整日守在官员府邸附近,家眷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侍郎的儿子刚出城门,就被两个锦衣卫跟上了,一路尾随着到了苏州乡下的庄子,连庄子里有几间房、住了几口人,都摸得一清二楚。

    周员外郎的妻子看似回了娘家,可娘家周围,总有些面生的汉子在转悠,她出门买个菜,都有人悄悄跟着。

    有个官员的家眷想乘船出海,刚到码头,就被锦衣卫以“查验身份”为由拦了下来,虽没直接抓人,却也把船扣了,说是“有要事盘查,暂不得离港”,明摆着就是不让走。

    这些官员的家眷还蒙在鼓里,只以为是寻常出门,却不知早已成了笼中之鸟。

    浙东集团的官员们更想不到,他们费尽心机为家人铺的后路,早就被锦衣卫看得透透的,别说跑路,就是想挪个窝,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毛骧看着底下呈上来的监视记录,冷笑一声。

    这些人想跑?没那么容易。

    等把他们在朝中的勾当查清了,连同家眷一并拿下,一个也跑不了。

    此刻的浙东集团官员,还在做着侥幸的梦,却不知一张大网早已收紧,只等着将他们连根拔起。

    浙东集团的几个官员聚在一处密室,愁眉不展。

    一个官员叹道:“如今走投无路,朝中能搭话的人都试过了,要么避而不见,要么不敢插手。依我看,不如去刘伯温那里走一趟?”

    众人闻言,都愣了愣。

    刘伯温虽是浙东人,却早已与他们划清界限,平日里公事公办,从不私下往来。

    可眼下实在没了办法,有人便说:“他终究是浙东出身,就算不帮咱们,看在同乡的份上,或许能指条明路?”

    那侍郎沉吟片刻,点头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备些薄礼,我亲自去一趟。”

    次日,侍郎揣着一幅古画,来到刘伯温府外求见。门房进去通报,不多时出来说:“刘大人有请。”

    进了府,见刘伯温正在书房看书,侍郎赶紧上前见礼,把古画奉上:“晚生特来拜访,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刘伯温瞥了那画一眼,没接,只淡淡道:“有话便说吧,无需客套。”

    侍郎搓着手,讪讪道:“大人,近来朝中有些风波,想必您也知晓。我等几个浙东同乡,或许是行事有失妥当,惹了麻烦……您是前辈,又是同乡,能否……能否指点一二?”

    刘伯温放下书,看着他道:“你们的事,我略有耳闻。勾结高丽旧族,意图构陷边将,这可不是‘行事有失妥当’能轻轻揭过的。”

    侍郎脸色一红,忙道:“大人,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与否,自有陛下圣断,”刘伯温打断他,“我早已说过,为官当守本分,莫要结党营私,你们偏不听。如今闯了祸,却来找我?”

    他站起身,语气转沉:“我虽是浙东人,却更是大明的臣子。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也不会管。趁早回去,向陛下坦陈过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再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们。”

    侍郎还想再说,刘伯温已抬手道:“请回吧,莫要再来了。”

    侍郎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揣着画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密室,把情况一说,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泄了气。

    连刘伯温都这般态度,看来是真的没指望了。

    他们哪里知道,刘伯温送走侍郎,便让人把此事报给了锦衣卫。

    他虽为浙东人,却分得清是非,绝不肯与这伙人同流合污。

    这一趟走动,反倒让他们的处境更添了几分艰难。

    朱元璋在宫里听了锦衣卫的回报,得知刘伯温不仅拒见浙东集团的人,还把事情捅了上来,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对身旁的太监道:“这老刘,倒是越老越精了。”

    太监赔笑道:“刘大人一向谨慎,从不沾这等是非。”

    朱元璋点点头,嘴角仍带着笑意:“他是个明白人。浙东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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