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风暴……更猛烈的血雨腥风……崔琰已然嗅到针对主公周朔的阴谋,不,应是阳谋。

    两封圣旨主公接与不接都会陷入被动中……

    此风暴已在血色残阳的笼罩下,低沉轰鸣着,积蓄着撕裂天地的恐怖力量!

    崔琰紧紧攥着那卷圣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明黄的绸缎在他手中仿佛成了烧红的烙铁。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厅内众人的目光——牛大的茫然,赤忽的警惕,还有其他幕僚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惶与算计。

    “一字亲王……”牛大粗声粗气地念叨着,挠了挠后脑勺,“这……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主公封王了啊!”

    赤忽却已反应过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猛地一拍桌子:“秦狗的阴谋!他们想把主公架在火上烤!”

    草原上的尔虞我诈虽不似中原这般曲折,却也深谙“捧杀”的道理。

    崔琰没有说话,只是将圣旨缓缓卷起,动作沉稳,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文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脑中正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秦沐风这一步棋,远比东西两线的兵马更歹毒——他不仅要在军事上形成夹击,更要在名分上彻底孤立周朔!

    一旦接旨,便是与陈国彻底决裂,那些本就对周朔心存疑虑的青州士族、代州旧臣,必然会动摇;

    若不接旨,便是抗旨不尊,秦沐风正好以此为借口,煽动舆论,指责周朔“不识抬举”,进一步坐实其“叛逆”之名。

    进退两难!

    “来人。”崔琰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大秦特使请至偏厅奉茶,好生‘款待’,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偏厅半步,也不许他与任何人交谈。”

    “是!”侍卫领命而去。

    崔琰转向牛大和赤忽,目光锐利如刀:“你们的任务不变,即刻出发!苍狼堡的工期,一日也不能耽搁!告诉工兵营,昼夜赶工,所需物料,优先调配!”

    “那……这圣旨?”赤忽望着崔琰手中的明黄绸缎,眉头紧锁。

    崔琰抬头望向窗外,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正从天际褪去,浓重的暮色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临淄城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昏暗之中。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咚——咚——”,沉闷得像是丧钟。

    “报主公亲自决断。”崔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青州,建好苍狼堡,让主公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有底气!”

    他将圣旨小心折好,放入怀中,仿佛揣着一块千斤巨石。“记住,在主公做出决断之前,此事,绝不可外传!”

    “是!”牛大和赤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擂鼓。

    厅内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噼啪声。

    崔琰走到窗前,望着天边最后一抹血色残阳彻底消失,夜色如墨,将大地吞噬。

    这一夜,注定无眠。

    飞流渡口的涛声,上谷关的号角,苍狼口的石锤,还有金陵城那道看似尊崇、实则致命的圣旨……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血色残阳的余晖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困在中央。

    而破网的利刃,唯有战!

    崔琰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硝烟,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力量,注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转身,目光落在地图上那片被血色染红的疆域,眼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

    “传令下去,”他对着空旷的大厅沉声说道,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很远,“今夜,临淄城宵禁,加强巡逻,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夜色渐浓,临淄城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帅府的烛火,彻夜通明,如同黑暗中一座孤独的灯塔,在狂风暴雨来临之前,闪烁着微弱却顽强的光芒。

    更大的风暴,已在血色残阳的余晖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哎…也不知主将作何决策!”崔琰长长吐了一口气!

    血色残阳的余烬尚未在天际完全冷却,千里之外的临淄城中,崔琰正为那烫手山芋般的圣旨彻夜难眠。

    而此刻的青州乡野小径上,一身粗布衣裳的周朔,却难得地卸下了那份远超其年龄的沉重。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只是没有美女来陪伴……”周朔难得的轻松,哼起了小调。

    身后的吴风,这位经历过边关铁血的老卒,看着主公难得流露的少年意气,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他深知这份轻松多么珍贵——眼前这位不到十四岁便手握重兵、搅动天下风云的少年主公,肩上压着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千钧重担。

    他心疼这份早熟,也珍惜此刻主公眼中闪烁的、属于他年纪该有的顽皮光彩。

    “主公,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是不是想女人了?”吴风促狭地接了一句,故意用了旧称。

    周朔猛地回头,佯装怒意:“都说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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