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矿奴低吼着,眼神凶狠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楚烬身上,“矿渊已经毁了!黑血源头……刚才那动静……肯定也出事了!我们没吃的!没水!还有那些没死透的怪物!留在这里,早晚被啃成骨头!”

    争论声在幸存者中低低地响起,绝望与疯狂的念头在滋生。

    老矿奴没有参与争论,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楚烬,盯着他微弱起伏的胸膛,盯着他右手紧握的那枚布满裂痕的青铜残骸。那枚坠子,在最后关头爆发出的恐怖力量,撕裂了神罚的光……那是打破这地狱的力量吗?还是……通往更深地狱的钥匙?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错觉般的嗡鸣,从楚烬的右手掌心传来。

    老矿奴的独眼猛地睁大!

    只见楚烬那沾满凝固血污、指骨都几乎碎裂的右手,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紧握的指缝间,那枚布满裂痕的青铜坠残骸,似乎……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

    那光芒一闪即逝,微弱得如同幻觉。

    但老矿奴的心脏却如同被重锤击中!

    “他……他没死!葬渊之主……要醒了!”老矿奴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笃定!

    所有争论瞬间停止!所有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再次聚焦到深坑边缘那个血泊中的身影上!

    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喘息声,和一种名为“期待”的、沉重而疯狂的压力,在无声地蔓延、堆积。

    楚烬躺在冰冷的地上。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的深渊中沉浮。身体仿佛被拆解成了无数碎片,每一块都在发出撕裂般的哀鸣。左肩那被强行献祭、又被圣光灼烧的烙印处,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如同灵魂被剜去了一块。

    最致命的,是胸口!

    那片被他亲手捏碎的冰晶花瓣,所化的冰冷尘屑,如同亿万根淬了寒毒的细针,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血脉,正朝着心脏最深处……侵蚀而去!所过之处,血脉冻结,生机枯萎,带来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冰冷与虚无!那是来自白尘的审判烙印!是天域净世之力最核心的“清除”法则!

    这力量在疯狂地吞噬着他最后残存的生命力,要将这具“污染源容器”彻底化为纯净的虚无。

    死亡……从未如此迫近。

    然而,就在这冰冷审判即将将他最后一点意识彻底冻结、抹除的刹那——

    嗡!

    脊椎最深处!那如同沉入永寂冰墓的葬渊,猛地……震动了一下!

    不再是之前战斗时的冰冷嗡鸣。这一声震动,极其沉闷,极其微弱,仿佛来自万古冰封之下的……一声……心跳?

    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带着绝对零度般极致冰寒的本源气息,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凶兽睁开了最后一只眼睛,自葬渊那沉寂的核心中……泄露出一丝!

    这一丝冰寒气息出现的瞬间,楚烬胸口那正在疯狂侵蚀的冰冷审判烙印,仿佛遇到了天敌!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寒冰!那股冰寒的葬渊本源气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冻结万物的霸道意志,悍然撞上了侵蚀而来的净化法则!

    没有爆炸!没有能量冲突!

    只有一种……更高等的、更纯粹的“冻结”概念,对“净化”概念的……强行压制与……覆盖!

    那侵入楚烬血脉、直指心脏的冰冷审判烙印,在这微弱却无比霸道的葬渊本源气息冲击下,如同遇到了克星,侵蚀的速度骤然减缓!那冰冷的净化之力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结、禁锢!虽然并未被驱散,但其毁灭性的侵蚀进程……被硬生生地……阻断了!

    这突如其来的阻断,如同在即将溺毙的深渊中,强行塞入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楚烬那即将被冰冷审判彻底冻结、湮灭的意识,如同被这根冰针刺中,猛地……一颤!

    涣散的瞳孔深处,那点濒死的猩红余烬,如同被注入了

    饕餮之谋·残烬燃血(接前章)

    冰冷。刺骨的冰冷,如同亿万根冰针扎入灵魂最深处。

    楚烬躺在矿渊深坑边缘的碎石瓦砾中,身体像一具被拆散后又勉强拼凑的残破玩偶。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拉扯着全身爆裂般的剧痛。左肩那被献祭后又被净世白莲灼烧的烙印处,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深可见骨的焦黑疤痕,如同被宇宙巨兽啃噬后留下的空洞,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冷与虚无。

    但最致命的,是胸口!

    那片被他亲手捏碎的冰晶花瓣所化的尘屑,如同亿万条淬了寒毒的冰蛇,早已钻入血脉深处,正疯狂地朝着心脏侵蚀!那是来自白尘的审判烙印,是天域净世之力最冷酷的“清除”法则!它带来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冰冷与虚无感,要将这具承载着“葬渊”与“饕餮”双重污染的“容器”,彻底化为纯净的尘埃。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深渊中沉浮,如同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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