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年春。

    贾宝玉最终还是被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给救了,只是两人救了贾宝玉之后是如何挨打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

    林幼安倒是对那块通灵宝玉有了兴趣,毕竟这可是女娲补天剩下的五彩石。

    只可惜,不是每一块石头都能变成孙悟空, 这通灵宝玉叫着好听,实则只是一块贪恋俗世富贵的蠢物。

    林幼安随手将通灵宝玉丢了回去,木石前盟?我看是绛珠草找错了石头吧。

    同是石头,孙悟空可比贾宝玉靠谱多了。

    薛蟠也在九月被斩首,原着中的荣国府没有人在乎正在热孝的林黛玉,依旧穿红戴绿,如今自然也没有人在乎刚失了长兄和儿子的薛家母女。

    这也让薛宝钗变得越发沉默,她所仰仗的一切,自那日遇到灵华郡主之后好像都变了。

    因着伴读身份, 贾迎春几人在元宵节也并没有回荣国府,而是在林家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团圆饭。

    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贾元春盼了近一年的省亲,最后只见到了一个外四路的姐妹薛宝钗。

    其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

    当然这些与林黛玉等人都无关,因为今日是三月十三日,是武举外场考试的时间。

    晨光微熹,校场上的霜气尚未散尽,林黛玉一身玄色戎装,束发银冠,手持雕弓,箭袋斜挎腰间,立于众考生之间,脊背挺直如松。

    四周皆是魁梧男儿,或交头接耳,或摩拳擦掌,唯独她静默如刃,眸光清冷,周身自有一股凛然之气,竟不输那些男儿半分。

    林幼安站在场外大声给林黛玉加油:“林黛玉,加油!林黛玉,冠军!林黛玉,无敌!”

    听见阿姊给她加油,林黛玉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却诚实地勾起了一抹浅笑。

    众官员:她外向得可怕!

    他们看向范闲,范闲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家妻爽直,让诸位见笑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范闲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满脸都是骄傲。

    众人又纷纷扭头:他恋爱脑得可怕!

    该说不说,还真般配。

    鼓声骤停,校场倏然一静。

    林黛玉缓步踏上比武台,玄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乌芒,对面立着个铁塔般的壮汉,虬结的肌肉将武服撑得紧绷,那汉子看清来人,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一阵洪钟般的笑声。

    “哈哈哈!”他故意将铜锤往地上一杵,震得台面微颤,“小姑娘,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粗粝的嗓音在演武场上回荡:“就算你姐姐是灵华郡主,这武举场上可没有让箭的道理。”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几声附和的笑,那汉子得意地抡了抡膀子,古铜色的臂膀上青筋暴起:“听叔一句劝,回去绣你的花鸟去,这刀剑无眼的,可不是你们闺阁小姐该来的地方。”

    是,灵华郡主是厉害,但是这百年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子,他就不信,这世上还能出第二个灵华郡主。

    更何况,灵华郡主看起来至少是个身体健康的女子 ,眼前的林黛玉看上去却是瘦弱不堪,站在那里,就好像连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似的。

    林黛玉并未理会对方的挑衅,只是静默地立于擂台一侧,目光如止水般沉静,直到裁判的令旗猛然挥落:

    “开始!”

    刹那间,林黛玉整个人化作一道银色闪电,手中银枪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枪尖寒芒暴涨,竟在日光下映出一片刺目的光晕,台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那壮汉已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擂台,重重砸在场外的沙地上。

    更令人骇然的是,他手中那对百斤铜锤,此刻竟扭曲变形,锤面上赫然印着三道深深的枪痕,而台上的少女已然收势,银枪斜指地面,连呼吸都未曾紊乱半分。

    场边记录时辰的香柱,才堪堪燃去一寸。

    待一切尘埃落定,林黛玉才施施然从怀中抽出一块棉帕,擦掉唇边溢出来的鲜血,脚步轻快地下了擂台。

    优雅,实在是优雅。

    此时众人看向林幼安的眼神堪称恐怖,如果林幼安的强大是因为天生神力,那林黛玉呢。

    也就是说,灵华郡主这样恐怖的武力值,是可以培养的?

    还有那个林如海,你天天皱着个眉头说担忧家中小女的不足之症,你管这叫不足之症?谁家不足之症打人如切菜啊。

    好啊,林如海你小子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也是个奸滑的,怪不得能和范闲做翁婿呢。

    林黛玉:我不是吐血了吗?不足之症和我打人厉害有什么关系。

    整整一日,校场上的风沙裹挟着血腥气,林黛玉每咳一声,雪白的帕子上便洇开一朵刺目的红梅,可手中的银枪却一次比一次凌厉。

    沙漏翻转第二十七回时,她刚用帕子拭去唇边血迹,枪尖已抵在最后一位挑战者的喉间。

    考官唱名声有些发颤:“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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