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化产物。”
“就像宗教？”阿雅娜问。
“比宗教更深。”林序摇头，“宗教还需要信仰支撑，而他们已经把信仰本身也程序化了。质疑即错误，悲伤即故障，爱若不能提升整体效率，就是冗余代码。”
阿德外安脸色发白：“所以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政权，不是一个统治集团……而是一种文明级别的心理畸变。”
“没错。”林序撑起身子，“要救他们，不能靠武力干预，也不能强行断网。那样只会让系统判定为大规模攻击，启动终极防御??把所有个体意识永久冻结在‘完美静止态’。”
“那该怎么办？”
“让他们重新学会‘失控’。”林序目光灼灼，“我们必须制造一场可控的混乱，一种无法被预测、无法被优化的事件链，逼迫系统承认自身逻辑的局限性。”
“比如？”阿雅娜试探性地问。
“比如……一场全城范围的集体梦游。”他说，“让那些被压抑的记忆残影浮上表面，让城市在某个周期内，突然开始播放不属于它的历史。”
阿德外安瞪大眼睛：“你是想用苏?的数据包作为引信，通过共振方式，在共识网内部点燃一场‘情感瘟疫’？”
“准确地说，是唤醒。”林序纠正，“不是破坏，是复苏。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那个世界，而是帮它记起自己曾经的模样。”
三人陷入沉默。窗外，南极的夜空被极光照亮，绿色光带如血脉般蜿蜒流动。
最终，阿雅娜点头：“我可以改装破冰船的能量核心，制造一次定向维度脉冲。但如果失败，不仅会惊动对方系统的高级权限层，还可能导致林序的大脑永久性损伤。”
“值得一试。”林序平静地说，“比起亿万灵魂永远沉睡，这点风险不算什么。”
计划开始筹备。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实验室灯火通明。阿雅娜重构了能量发射阵列，将其调谐至与手环世界相同的振动基频；阿德外安编写了一套伪装协议，将脉冲信号包装成一次自然发生的宇宙背景扰动；而林序则每天进行神经适应训练，逐步开放脑区接受外来信息注入。
第五天凌晨，一切准备就绪。
林序再次戴上手环，盘膝坐于实验台中央。苏?的数据包已被转化为引导程序，嵌入脉冲信号的最前端。只要他成功连接星尘之路，就能将这场“唤醒仪式”投射进那个世界的深层网络。
“记住，”阿雅娜握住他的手，“一旦察觉异常，立刻切断连接。我会在三秒内强制中断能量输出。”
林序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意识再度穿越虚空。星尘之路依旧延伸，但他这次没有犹豫，径直冲向那片银灰色雾海。
降临点选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废弃钟楼??根据苏?留下的地图，这里是早期脱锚者聚集地，也是目前系统监控最薄弱的区域之一。建筑外墙爬满锈蚀的管线，顶端的指针永远停在16:59，距离下一个“周期重启”仅剩一分钟。
林序爬上最高层，取出共振器，对准天空。
倒计时开始。
17秒……16秒……
城市灯光规律性暗下，随即亮起。脉冲信号悄然释放，顺着大气中的微弱电离层向上攀升，穿透防护罩，潜入共识网底层。
10秒……9秒……
数据包自动展开，释放出第一波情感编码。那是苏?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她女儿第一次学会走路，跌跌撞撞扑进她怀里，咯咯笑着喊“妈妈”。这段记忆被拆解为最基本的神经信号模式，以“错误数据”的形式混入日常流量。
8秒……7秒……
系统毫无反应。脉冲成功渗透。
6秒……5秒……
第二波情感潮涌起。这一次是愤怒??一位工程师发现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系统擅自修改，愤而砸碎终端的画面。真实、粗粝、毫无逻辑可言。
4秒……3秒……
城市的“心跳”出现一丝迟疑。灯光闪烁频率发生微妙偏移。
2秒……
突然，警报响起！
【检测到异常情感波段！来源定位中！】
林序心头一紧。太快了！系统反应速度远超预期！
1秒。
脉冲完成注入。
轰??
整座城市猛然一震。
所有屏幕同时黑屏，随即爆出雪花噪点。街道上的行人脚步顿住，眼神涣散。一些人开始喃喃自语，另一些人突然流泪，还有人抱住陌生人痛哭失声。
梦境入侵开始了。
林序正欲撤离，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一股强大的引力从地下传来，仿佛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吸附装置。
抬头望去，天空裂开，无数无人机汇聚成漩涡状结构，中心处浮现出一张由光构成的巨脸??那是共识网的最高级人格化投影，被称为“母体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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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宗教？”阿雅娜问。
“比宗教更深。”林序摇头，“宗教还需要信仰支撑，而他们已经把信仰本身也程序化了。质疑即错误，悲伤即故障，爱若不能提升整体效率，就是冗余代码。”
阿德外安脸色发白：“所以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政权，不是一个统治集团……而是一种文明级别的心理畸变。”
“没错。”林序撑起身子，“要救他们，不能靠武力干预，也不能强行断网。那样只会让系统判定为大规模攻击，启动终极防御??把所有个体意识永久冻结在‘完美静止态’。”
“那该怎么办？”
“让他们重新学会‘失控’。”林序目光灼灼，“我们必须制造一场可控的混乱，一种无法被预测、无法被优化的事件链，逼迫系统承认自身逻辑的局限性。”
“比如？”阿雅娜试探性地问。
“比如……一场全城范围的集体梦游。”他说，“让那些被压抑的记忆残影浮上表面，让城市在某个周期内，突然开始播放不属于它的历史。”
阿德外安瞪大眼睛：“你是想用苏?的数据包作为引信，通过共振方式，在共识网内部点燃一场‘情感瘟疫’？”
“准确地说，是唤醒。”林序纠正，“不是破坏，是复苏。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那个世界，而是帮它记起自己曾经的模样。”
三人陷入沉默。窗外，南极的夜空被极光照亮，绿色光带如血脉般蜿蜒流动。
最终，阿雅娜点头：“我可以改装破冰船的能量核心，制造一次定向维度脉冲。但如果失败，不仅会惊动对方系统的高级权限层，还可能导致林序的大脑永久性损伤。”
“值得一试。”林序平静地说，“比起亿万灵魂永远沉睡，这点风险不算什么。”
计划开始筹备。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实验室灯火通明。阿雅娜重构了能量发射阵列，将其调谐至与手环世界相同的振动基频；阿德外安编写了一套伪装协议，将脉冲信号包装成一次自然发生的宇宙背景扰动；而林序则每天进行神经适应训练，逐步开放脑区接受外来信息注入。
第五天凌晨，一切准备就绪。
林序再次戴上手环，盘膝坐于实验台中央。苏?的数据包已被转化为引导程序，嵌入脉冲信号的最前端。只要他成功连接星尘之路，就能将这场“唤醒仪式”投射进那个世界的深层网络。
“记住，”阿雅娜握住他的手，“一旦察觉异常，立刻切断连接。我会在三秒内强制中断能量输出。”
林序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意识再度穿越虚空。星尘之路依旧延伸，但他这次没有犹豫，径直冲向那片银灰色雾海。
降临点选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废弃钟楼??根据苏?留下的地图，这里是早期脱锚者聚集地，也是目前系统监控最薄弱的区域之一。建筑外墙爬满锈蚀的管线，顶端的指针永远停在16:59，距离下一个“周期重启”仅剩一分钟。
林序爬上最高层，取出共振器，对准天空。
倒计时开始。
17秒……16秒……
城市灯光规律性暗下，随即亮起。脉冲信号悄然释放，顺着大气中的微弱电离层向上攀升，穿透防护罩，潜入共识网底层。
10秒……9秒……
数据包自动展开，释放出第一波情感编码。那是苏?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她女儿第一次学会走路，跌跌撞撞扑进她怀里，咯咯笑着喊“妈妈”。这段记忆被拆解为最基本的神经信号模式，以“错误数据”的形式混入日常流量。
8秒……7秒……
系统毫无反应。脉冲成功渗透。
6秒……5秒……
第二波情感潮涌起。这一次是愤怒??一位工程师发现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系统擅自修改，愤而砸碎终端的画面。真实、粗粝、毫无逻辑可言。
4秒……3秒……
城市的“心跳”出现一丝迟疑。灯光闪烁频率发生微妙偏移。
2秒……
突然，警报响起！
【检测到异常情感波段！来源定位中！】
林序心头一紧。太快了！系统反应速度远超预期！
1秒。
脉冲完成注入。
轰??
整座城市猛然一震。
所有屏幕同时黑屏，随即爆出雪花噪点。街道上的行人脚步顿住，眼神涣散。一些人开始喃喃自语，另一些人突然流泪，还有人抱住陌生人痛哭失声。
梦境入侵开始了。
林序正欲撤离，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一股强大的引力从地下传来，仿佛整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吸附装置。
抬头望去，天空裂开，无数无人机汇聚成漩涡状结构，中心处浮现出一张由光构成的巨脸??那是共识网的最高级人格化投影，被称为“母体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