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救消耗元气指数:42%,剩余体力预估:不足三日。”

    可海伦没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扁鹊把蒲公英分成几份,递给伤口化脓的织工老王:“捣烂了敷上,比石灰管用。老王,你试试,这草性凉,能拔脓。”老王接过蒲公英,枯瘦的手在发抖,他咳了两声,低声道:“谢谢先生。”

    天快亮时,牢门又响了。这次赵二虎跑得更快,灯笼都没提,借着晨光可以看见他脸上带着泪痕,却咧着嘴笑,露出颗缺了的门牙——那是去年跟人打架被打掉的。“醒了!俺娃醒了!哭出声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银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塞过栅栏,“先生,这是俺娃的长命锁,您先拿着,等俺……等俺想办法救您出去!俺知道您是被冤枉的!”

    扁鹊把银锁推回去:“留着给娃压惊。银器能安神,戴着好。”他望着赵二虎通红的眼睛,突然说,“牢里的石灰该换了,潮气太重,容易生疮。还有,给他们换点干净稻草,上个月的都霉了,闻着就呛人。”

    赵二虎愣了愣,重重点头:“俺这就去办!这就去!”他转身要走,又被扁鹊叫住:“让你婆娘给娃熬点小米粥,少放糖,养脾胃。惊风刚好,别吃甜的。”

    “哎!哎!”赵二虎应着,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连铁链拖地的声音都透着喜气。他走到牢门口,突然回头,对着扁鹊鞠了个躬——那姿势笨拙得可笑,却比任何时候都真诚。

    阳光从铁窗照进来时,狱卒们真的来换稻草了。虽然还是些陈草,但至少没了霉味,还带着点晒过的干气。赵二虎亲自提着水桶来,这次桶里的水清澈了些,还特意多放了个木瓢,不再是以前那个豁了口的破碗。他路过扁鹊的牢房时,脚步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先生,俺给您留了块咸菜,在木瓢底下。知道您爱吃咸的。”

    扁鹊看着他笨拙地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后背的军牌晃了晃,铜质的牌子在晨光里闪着光,倒比平时顺眼多了。他从木瓢底下摸出那块咸菜,腌得黑乎乎的,却带着股朴实的咸香。陈老汉凑过来说:“先生,您看,连老虎都能被您感化。”

    扁鹊笑了,把咸菜分给少年一半:“不是感化,是他自己心里本就有善,不过被尘埃盖着,得有人帮他拂开。”他望着砖缝里那株刚冒芽的马齿苋,阳光正落在嫩芽上,亮得像颗跳动的星。这株草不知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也许是风刮来的种子,也许是鸟带来的,在这样贫瘠的地方,竟也扎下了根。

    量子的光晕里,吕崆菲的旗袍与赵二虎的粗布褂子在光影里交错,左克·米兰的军靴踩着清晨的露水,海伦的指尖掠过新换的稻草,都在这瞬间明白了:所谓医者,不仅是医人的病,更是医人心的尘。就像那灶心土,看着粗鄙,却能在最急的关头,稳住那口气,让快熄灭的生命,重新喘过来。

    牢门外传来赵二虎呵斥其他狱卒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了些:“轻点!没看见这位大爷咳嗽吗?洒那么多石灰干啥,想呛死他?”扁鹊听着,慢慢嚼着咸菜,咸香里混着蒲公英的微苦,倒比任何珍馐都让人踏实。他知道,这死牢里的光,终于不再只从铁窗透进来,还从某颗被触动的心里,悄悄亮了起来。而这束光,或许比任何药方都更有力量。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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