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音未落,强烈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正趴在空军医院的樱花树下,花瓣落了满身,像盖了床粉色的薄被。阳光透过枝叶照在脸上,暖得让人发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气,是樱花混着消毒水的味道。不远处传来熟悉的争吵声,是小青在跟周璇抢最后一盒牛奶,“我跟吕姐姐在春秋喝了三天苦药,这盒该我!”“你昨天已经喝了两盒!”吕崆菲抱着古卷坐在长椅上,正对着阳光翻页,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阳光透过绢布,在她膝头投下红色的光斑。

    “你醒了?”李梅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猛地抬头,她正蹲在我面前,手里拿着片樱花花瓣,眼里的担忧还没散去,嘴角却先笑了,眼角的泪珠子却不争气地滚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烫得人发麻:“彭罗斯说你们掉进时空裂隙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那些在春秋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我记得扁鹊的药香,记得子阳的笑脸,记得古柏的震颤,却怎么也想不起扁鹊的模样,记不清子阳的声音,连古柏的纹路都变得朦胧,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我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穿过裂隙的,只记得白光刺眼,还有心里那句“我要回去见李梅”。

    “怎么了?”李梅伸手摸我的额头,指尖的温度熟悉而温暖,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腹带着常年握手术刀的薄茧,“烧还没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抓住她的手,突然想起钢笔。摸遍了口袋才找到,笔帽上的缩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被我的汗浸湿了,却依旧清晰。握紧钢笔的瞬间,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不是具体的画面,而是感觉:扁鹊医馆的药香里藏着的温柔,是对生命的尊重;子阳递柏叶时的紧张,是对师长的信任;古柏震颤中蕴含的力量,是时空运转的规律;还有那句没说完的“医人者,先医心”,是比任何医术都重要的传承……

    这些感觉像刻在dNA里的密码,不需要记忆来承载,却永远不会消失。就像彭罗斯说的,量子的共振不会因时空而中断,情念的频率也不会因遗忘而消散。

    “没什么。”我笑了,把她的手贴在脸上,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最后一丝时空残留的寒意,“就是觉得……能回来真好。”

    彭罗斯拄着拐杖走过来,白大褂上还沾着实验室的试剂渍,紫色的、黄色的,像幅抽象画。他看着我们三个,眼里的红血丝还没退去,嘴角却扬起欣慰的笑,烟斗在手里转着圈:“看来……量子灵魂纠缠理论,被你们这帮年轻人证实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钢笔上,“有些东西,比记忆更顽固,比时空更长久。”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那句“唯情不灭,可穿时空”的真正含义。情念不是记忆,不是画面,而是比量子更本质的存在,是跨越时空也不会消散的频率。就像扁鹊留在春秋的医者仁心,像长桑君传下的医道,像我们对彼此的牵挂——这些东西,从不会被遗忘,只会以另一种方式,永远存在,在需要的时候,化作暖流,涌进胸口,给人前行的力量。

    樱花又落了一阵,李梅把那片花瓣别在我耳后,像很多年前那张照片里一样。阳光穿过花瓣,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温暖得让人想落泪。我知道,有些记忆虽然模糊了,但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力量,那些穿越时空的情念,早已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共振,继续发光。

    而那棵五千年的古柏,此刻或许仍矗立在春秋的娲皇庙前,树洞里的光点渐渐平息,只留下淡淡的药香,像在诉说一个关于情念与时空的秘密。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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