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原来这就是‘情念’。”小青摸着发烫的玉佩,上面不知何时吸附了她母亲留的银镯子,“扁鹊先生说的‘唯情不灭’,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止。”我看着掌心残留的光点,突然明白了彭罗斯理论的真正含义,“情感不仅是记忆,更是量子的共振频率。李梅在现代想念我,她的量子场就会发出信号;我在这里想着她,我的量子场就会接收信号。这种共振足够强烈时,就能穿透时空的壁垒——就像现在,这张照片就是我们的共振产生的实体。”

    子阳在灶台边生火,闻言转过头,手里的火折子亮得像颗星:“先生说,他年轻时总记不住长桑君的样子,却记得他递药碗时的温度。后来才明白,人会忘事,但刻在骨头上的感觉不会忘。就像这火,烧完了柴,还能留下灰烬里的热。”

    暮色降临时,我们在驿站的墙角发现了块石碑,上面刻着“秦武王四年”。吕崆菲查了古卷,说扁鹊正是这一年被李醯刺杀的。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两天时间。

    深夜的风里带着血腥味,秦军的搜捕似乎越来越近,远处传来犬吠与呵斥声,像毒蛇在芦苇荡里游走。我坐在驿站的门槛上,摩挲着那把青铜匕首,柏叶背面的“心”字被体温焐得发烫。远处的天空挂着弦月,正一点点变圆,像块被掰弯的银镰,悬在黑沉沉的山影上。

    “你说,劈开时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小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的玉佩亮得像颗小月亮,映着她眼底的不安。

    我想起彭罗斯实验室里那台报废的粒子对撞机,他说:“强行改变量子的运行轨迹,会造成场域的坍塌。就像拉橡皮筋,超过弹性限度,就会断。”我握紧了匕首,金属的寒气渗进掌心:“不管是什么,都得回去。李梅在等我,彭罗斯他们还在研究毒株,我们不能困死在这春秋。”

    吕崆菲突然指向古卷,声音发颤:“你们看。”最新的字迹正在扭曲,像被火烤的蜡:“娲皇庙的古柏是上古神树,能放大‘情念’的量子频率,但每开启一次裂隙,就会抽取开启者最珍贵的一段记忆作为‘祭品’,用来填补时空的缝隙。”

    记忆?我摸了摸心口,那里还残留着照片的暖意。如果要忘记李梅的笑脸,忘记她耳后的樱花,忘记她掐我胳膊时的力度……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

    子阳抱着柴火进来,听见我们的话,突然放下柴捆,从药篓里掏出个陶瓶:“先生给我的,说如果你们害怕,就看看这个。”陶瓶里装着半瓶露水,水面漂浮着三粒青色的药丸,正是当年长桑君传给扁鹊的药粉所制。“先生说,‘记忆会褪色,但情念的频率不会变。就像他忘了长桑君的模样,却永远记得怎么救人’。”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拼出破碎的圆。还有两天,月就要满了。我握紧钢笔,笔帽上的缩写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李梅在对我笑。

    不管代价是什么,都得走下去。这不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那个留在医帐里,用生命为我们铺路的老人,为了所有在另一个时空等待着的人。量子会纠缠,情念能穿时空,这或许就是扁鹊说的“唯情不灭”,是彭罗斯终其一生研究的答案。

    而我们,即将成为这个答案的一部分。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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