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入府赴宴,那真是杀心之盛,比自己还生怕杀不掉刘备啊!

    至于说刘备若是心存忌惮,不敢只身赴宴,那即便是果真走漏了消息,显然也与单先生无关。

    因为鸿门宴的计划,就是单先生提出来的,现在刘备不来了,大家一拍两散,什么也没发生。

    那单先生既来献鸿门宴之计,又暗中通传消息给刘备,做了这么多事的意义何在呢?

    因此即便是刘备有所察觉,不敢入府,也定然不是单先生泄露的,只能说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坏了我与单先生的大计!】

    车府门口。

    玄德已等了有一阵,见守门小卒归来,忙上前执礼,问明消息。

    小卒哪敢受他的礼,低着头连道不敢,忙将车胄吩咐的府外开席之事,一一给玄德说了。

    玄德早与单福同谋,此刻哪有不允的?

    对此守门小卒道了声,“辛苦。”便回首命令众人于府外等待,独自一人便要迈步入府。

    这小卒刚松口气,觉得玄德公果如传闻一般仁义,平易近人,非常好说话。

    抬眸就看见刘备身后,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八尺壮汉,提着丈八蛇矛就要跟着刘备往里进。

    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小卒被唬了一跳,尽管心底慌张,仍要上前去拦。

    “这位将军,我们车将军说了,只邀玄德公一人赴宴。

    而且宴会饮宴之所,是不得带兵器的。”

    张飞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声若奔雷。

    “什么车将军不车将军的?

    我与大哥形影不离,说是两人,形同一人。

    别说是他车胄设宴,便是曹丞相与我大哥煮酒饮宴之时,我也是持矛立于身后,不曾退避半分。

    怎么?你家车将军这脸面,莫非比曹丞相还大?”

    小卒被他一吼,骇得险些跌坐在地,只得以求助的目光望向玄德。

    “三弟,他人府上,不得无礼。”

    玄德先是训斥了张飞一句,旋即朝小卒温和一笑。

    “确如我三弟所说,我们兄弟手足情深,不忍片刻分离。

    先前在曹相府上,三弟也是持矛侧立,相伴相守。

    无拘是何人宴请,我兄弟二人都是形同一人,两人齐上的。

    备亦知小兄弟为难,只能劳烦你再跑一趟,通传车将军,帮忙转告一声。

    备向来如此,非为他一人耳。”

    见刘备对自己一个守门小卒都如此通情达理,这小卒又怎不动容?

    朝刘备微微颔首,再往府中禀报去了。

    车府,暗室。

    又闻消息传来,听说刘备果真愿意将麾下亲卫留在府外,自断一臂,车胄怎不大喜?

    他紧握单福之手,连道“妙计!”

    “有先生出谋划策,刘玄德此番必死无葬身之地矣。”

    单福忙劝他冷静,言“今大事未成,将军仍需慎重,不可行百里而半九十也!”

    车胄颔首,恰在这时又听人报张飞持矛,硬要跟随刘备之事。

    他不由微微皱眉,“什么兄弟两人形影不离,形同一人?

    刘玄德莫不是在耍我?”

    忙问单福,“先生,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刘玄德果然察觉了?”

    单福故作沉思之状,只等车胄心中忐忑,再三追问之时,这才出言。

    “我初来乍到,不知洛阳内幕,敢问将军刘玄德所言曹相设宴,张飞亦会陪同之事,可有虚言?”

    “倒是不曾。”

    车胄略一回忆,“洛阳之时,刘玄德惯会以亲手所种果蔬,讨丞相欢心。

    丞相常要他亲下庖厨,煮酒设宴之时,亦对张飞颇为欣赏,每邀他同座共饮。

    张飞以兄长在前,弟不敢坐为由拒之,只在刘备身侧侍立。

    丞相说了几次,多有恩赏诱之,但见张飞无动于衷,也便由他。”

    和刘备同谋的单福,早知他会如此说,遂故作恍然之色。

    “这便是了!

    将军这正是刘备居心叵测,从未将自己视作曹营之人,生怕遭人加害,故无时无刻都需要张飞护卫,才能安心。

    将军无需多虑,既然他在曹相面前,尚且如此防备,又何况于将军乎?”

    车胄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想到张飞的武勇,仍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只是眼下这般,又该如何是好?”

    单福抬眸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张飞只有一人,便是放他进来护着刘备,又能如何?

    府中五百刀斧手,皆精锐之师,届时一拥而上,不拘张飞、刘备,尽作肉糜,又何惧之?”

    车胄被单福的眼神,看的有些尴尬,但碍着自身颜面,他又为难的欲言又止。

    “先生初来乍到,有所不知。

    这张飞勇力过人,非常人也,放他入府,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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