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有人抬走桌子有人搬走椅子,有人拿走了他的算盘,有人带走了他的文件筐。

    一切东西被塞进了北向小办公室里。

    大办公室里中间区域空出个位子,有人在闷头扫地拖地,仿佛是抹去了一切他在大办公室存在过的痕迹。

    不远处学校里,国庆节前的彩排已经开始,少先队的鼓号声隐约可闻。

    “团结就是力量”的旋律飘荡在供销总社的上空。

    韦斌给钱进打了个电话,没说别的,就是让他仔细听学校排练的这首歌曲。

    领导的含义不言而喻。

    外商办需要团结!

    第二天情况有所改变。

    钱进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北向小办公室被打开了,廖春风的办公桌不见了,只是在地面上留下四个浅浅的凹痕。

    走廊墙上“实践是检验一切的唯一标准”的标语旁边多了两张崭新的宣传画。

    一张是‘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一张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后面两天云销雨霁,彩彻区明,秋老虎继续发威。

    太阳烘烤供销总社,大院里的蝉鸣声重新响起,依然叫的欢畅。

    外商办副主任廖春风的痕迹更少了,只有他曾经用过的搪瓷缸搁在窗台边,没人去挪动它,以至于短短三天它已经蒙上一层灰。

    孙健上班后拿了一份当天的内部报纸,《供销消息》。

    头版头条的“铁托总统八日发表讲话”的铅字被风扇吹得微微颤动。

    油墨受到他手心汗水的影响,拓进了下面的笔记本白纸上,晕出片不规则的淡彩阴云。

    “廖主任的自行车还在车棚。”旁边的刘瑾中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往外指了指,孙健点点头没有往外看。

    “廖主任今天有没有消息?”刘瑾中再次问道。

    他是曾经的廖派嫡系。

    如今主子突然失踪,他心里非常慌张。

    孙健闻言瞅了他一眼,露出个笑容:“刘哥,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什么?”刘瑾中心虚的说。

    坐在他对面的李明放下手中的钢笔,压低声音说:“老廖这三天没露面,肯定出了大事,他办公室桌椅什么的都被收拾走了,据说是保卫科收拾的。。”

    孙健微笑着点头。

    他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李明,自己也点燃一支。

    刘瑾中还想问孙健。

    可孙健不搭理他,转头看向窗外,看远处海面上竖起的灯塔。

    刘瑾中闹了个没趣,只好讪笑着去跟李明窃窃私语。

    他知道孙健不卖自己的账。

    因为他之所以坐在孙健旁边是廖春风的指示,当时廖春风安排了他来监控孙健。

    毕竟孙健也算是办公室其中一方势力的领头羊。

    “我昨晚去他家找他,家里没人。”刘瑾中忧心忡忡的说,“他老婆说他工作有变动,这肯定是胡扯,他工作有变动咱老同事能不知道?”

    “嘘!”李明警觉地看了看门口,“别在办公室说这些……”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孙美娟走了进来。

    她穿着褪色的蓝色列宁装,胸前的共青团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我刚从财务科过来,那里已经有消息了。”孙美娟的声音很轻,“廖主任被停薪留职了。”

    孙健扔掉烟蒂转过头看向孙美娟。

    停薪留职!

    作为供销总社的一员,他们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时候的事?”孙健问。

    “就昨天下午,咱总社党委开的会。”孙美娟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具体是什么名义不清楚,领导们对此讳莫如深。”

    李明下意识说:“不会外界传闻是真的吧?老廖指使马德华偷、偷那个钱,他也参与其中了?”

    刘瑾中急了:“那不可能,绝不可能,廖主、老、就是廖春风同志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这说不通呀,他没必要干这样的事呀!”

    “怎么说不通?”孙健不怀好意的冲他笑,“你的廖春风同志多想当主任,你比我们清楚吧?”

    “如果钱主任负责的大笔资金出了问题,那领导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到时候,嘿嘿,这对于你的廖春风同志来说是不是一个机会?”

    刘瑾中呆若木鸡。

    一时无语。

    窗外,一艘货轮缓缓驶入海港,汽笛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钱进……”不少人开始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都是曾经的廖派嫡系。

    后面快要到上班时间了,一个叫杜怀的青年神秘兮兮的到来:“马德华完蛋了!”

    杜怀在保卫科有关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于是好几个人围上了他:“马德华怎么了?”

    面对众人关注,杜怀没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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