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呜呜呜!”

    惊慌失措的吼声与凄厉的号角声瞬间打破了雾色笼罩下的黑夜,一通通急促的战鼓声响彻城头。

    “玄军,是玄军!”

    吓傻眼的黑脸标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愤然拔刀嘶吼:“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迎战!全军迎战!”

    话音刚落,杨猎就手持弯刀箭步前冲,脚掌在地面重重一跺,整个人腾空而起,刀锋自上而下俯劈砸落:

    “给我死!”

    黑脸标长吓得亡魂皆冒,忙不迭地抬刀去挡:

    “铛!”

    “咔擦!”

    可他手中的弯刀就像是纸糊的一般,面对锋利的苍刀几乎是瞬间被劈成了两段,断口处光滑如镜。刀锋继而破甲而入,狠狠劈在了他的咽喉,一道血箭飚射而出,从咽喉到腰腹,刀锋划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整个人差点被劈成两截,场面惨不忍睹。

    杨猎的脚步刚刚落地,尚未站稳就是一个转身,刀锋继而一个横扫,刚刚好割开了侧边两名守军的咽喉。

    三具死尸同时坠地,浑身鲜血的杨猎提刀冷笑:

    “给我杀!”

    “玄军摸上来了,杀了他们!”

    “铛铛铛!”

    城中火光四起,杀声震天,从寂静黑夜到刀光剑影只在瞬息之间。

    三百先登营悍卒率先杀入城头,借着突然袭击的优势很快就占领了几段城墙,固守待援,能随杨猎先登入城的哪个不是一等一的悍勇?

    但沥泉关的防卫确实森严,守军在经历了初期的慌乱之后迅速稳住阵脚,然后节节抵抗,再转化成反击,从四面八方围向了入城的先登营,两军在城头开始了反复拉锯,激烈搏杀。

    “杀!”

    “铛铛铛!”

    “嗤嗤嗤!”

    而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之下,坐镇沥泉关的景建成却悠哉悠哉地登上了城中阁楼的最高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看看,我说的吧,沥泉关必定是玄军的主攻方向,先登营一直是对面攻城拔寨的利器,先登营在哪,主攻方向就在哪儿!”

    “侯爷高见!”

    崔飞乐呵呵的:

    “就是不知道玄军来了多少人,这盘菜到底能不能填饱咱们的胃口。”

    “咚!”

    “咚咚咚!”

    话音刚落,一通雷鸣般的战鼓声陡然响彻云霄,鼓声并非来自城内的昌平军,而是来自城外被雾气笼罩的黑夜。

    鼓声压抑而沉重,带着滔天的杀意席卷城头!两人不自觉地看向了城外,心底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涌动。

    “点火!”

    “轰轰轰!”

    伴随着一声怒吼,城外骤然亮起无数火光,火光从北一直蔓延到南,瞬间驱散了浓浓的雾气与夜色,照亮了半边天。

    大玄边军在这一刻显露出了它的真容!

    整整三万兵马列阵,尽披黑甲,漫天玄旗飞舞,全军战鼓齐鸣。

    大阵前方,五千先登营披坚执锐,两翼步卒呈方阵层层铺开,后方密布投石车、强攻硬弩,寒芒毕露的箭矢蓄势待发,蔚为壮观。

    城内的昌平军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妈呀,如此壮观的军阵乃他们这辈子头一回看到,哪怕有坚墙守护,依旧觉得心惊胆战。

    大阵之中高举将旗一面,大书一个字:

    “陆!”

    今日攻城主将,陇西道副都护使,陆铁山!

    老将军身为陇西老九营主将之一,这些年一直坐镇边关未曾参加过对外战事,比起旁人没那么多耀眼的军功,可有他在,陇西边关就有了一根定海神针,固若金汤。

    现在边关有亢靖安的陇北防线守着,老将军总算是捞到参战的机会了。

    茫茫火光闪耀,照亮了一张张坚毅而又冰冷的面庞,陆铁山缓缓拔刀,怒吼一声:

    “投石车准备!”

    “放!”

    撕裂夜幕的第一道光芒并非晨光,而是一团裹挟着烈焰、拖着长长黑烟的巨石!它从城外无边的军阵中呼啸而出,划过一道骇人的弧线狠狠砸向沥泉关巍峨的城楼!

    “砰!!”

    巨石重重砸在城楼的垛口上,厚重的砖石瞬间崩裂、粉碎、四散飞溅!燃烧的油脂与碎裂的木块轰然炸开!几个躲闪不及的守军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砸成肉泥。

    这,仅仅是开始!

    “弓弩营预备!”

    “放!”

    “嗡嗡嗡!”

    “轰轰轰!”

    “砰砰砰!”

    几乎在同一时刻,夜空被轰鸣声与尖啸声覆盖,数不清的投石箭雨夹杂着火焰腾空而起,比骤雨更密,比飞蝗更疾!密密麻麻的箭簇汇成一片乌云,遮蔽了本就微弱的星光,从城外浓雾的深处倾泻而出,覆盖向整段城墙!

    无数守军在这一刻茫然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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