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李天明的语气里带着烦躁,任谁睡得正美,被吵醒后心气都会不爽。

    昨天回来的就晚,又和王作先打了一个多钟头的电话,等睡着差不多已经快一点钟了。

    结果现在……

    还他妈不到六点,谁这么没眼力见?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到你。”

    港普!

    李泽铭。

    他这会儿应该在印尼,那地方和海城应该没啥时差吧?

    “有事?”

    “是……有一个人找你有事?”

    还有一个人……

    “李泽锯?”

    “没错!”

    挂了电话,李天明又睡了个回笼觉,才被三......

    雪化得悄无声息,像一场退场没有掌声的演出。可李天明知道,这并非终结,而是大地在积蓄力气。他站在窗前,看着那封发改委的回执静静躺在阳光里,仿佛一块压住风的石头。他知道,拒绝站上那个万众瞩目的讲台,会被人误解为谦让,实则是一次必须完成的交棒??不是把荣耀让出去,而是把未来还回去。

    第二天清晨,儿童议事堂召开了特别会议。消息传得飞快,连外村来体验的家庭都挤在门口旁听。林晓雯主持,张小满作为轮值主席敲响自制的木槌:“现在开会!议题:要不要派代表去北京讲话?”

    “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手,“我要告诉全国的孩子,关灯也能得分,得分能换树苗!”

    “可是……”十岁的李大川挠头,“我们都没坐过高铁,会不会说错话?”

    “说真话就不会错。”张小满站起来,声音不大却稳,“就像那天爷爷捡垃圾,他没想上电视,可全世界都看见了。”

    孩子们争论了一个小时,最终投票决定:推选三人组成“绿色发言团”,由平台随机抽签产生,全程录像备案,确保公平。名单公布时,没人意外??是那个坚持三年记录雨水用量的赵小雨,是设计出“青蛙天桥”的王乐乐,还有一个是曾因乱扔电池被扣分、如今成了环保监督员的陈志豪。

    刘东看到名单愣了半晌:“舅,这三个孩子加起来还没你一半履历光鲜……”

    “正因为如此才合适。”李天明打断他,语气平和,“他们身上没有‘成功’的包袱,只有真实的成长痕迹。人们需要看见的,不是完美的榜样,而是可能的自己。”

    出发前夜,李天明没给孩子们讲课,也没教他们背稿。他带他们去了湿地最深处的一片空地,那里去年种下的芦苇已长到齐腰高。他掏出三颗种子,分别放进三个陶罐。

    “你们去大会上说什么都行,但一定要带上这个。”他说,“不是作为证据,而是作为邀请。告诉所有人,永河没有秘密武器,我们只是相信,每一粒种子都有破土的力量。”

    孩子们郑重接过陶罐,像是接过了某种誓言。

    全国生态文明大会当天,会场座无虚席。当三个穿着粗布棉衣、脸蛋冻得微红的孩子走上演讲台时,全场先是寂静,继而响起轻轻的掌声。赵小雨第一个开口,用清亮的声音讲述她如何发现家里洗衣机每月多耗水两吨,于是发起“拧紧水龙头”行动;王乐乐展示了一张手绘图纸,解释“动物通道”为何要倾斜十五度才能防滑;最后是陈志豪,他低头站了几秒,才抬起头说:“我以前觉得环保是大人管小孩的事。后来才知道,是我们一起管地球的事。”

    没有PPT,没有数据堆砌,只有朴素的语言和真诚的眼神。可正是这份未经雕琢的真实,让台下许多官员悄然动容。一位常年奔波于各类汇报场合的司长低声对身旁同事说:“三十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不像是‘排练’的话。”

    发言结束后,主持人临时提议开放提问。一位媒体记者举手:“三位小朋友,你们的积分系统真的不会造成家庭矛盾吗?比如孩子举报父母,是不是有点……越界?”

    问题尖锐,气氛瞬间紧绷。

    王乐乐却笑了:“叔叔,我家爸爸上周忘了关暖气,我提醒他,他还给我竖大拇指。老师说,监督不是告状,是爱的另一种方式。”

    台下哄笑中,掌声再次响起。

    更令人意外的是,当晚央视《新闻联播》罕见地用了整整一分二十秒报道这场发言,标题是《来自田野的答案》。第二天,“三个孩子的陶罐”登上热搜,无数网友自发转发:“原来教育的最高境界,是让孩子成为大人的老师。”

    风波未平,新的挑战接踵而至。

    三月中旬,省农业厅牵头召开“千村振兴”技术协调会,邀请永河派员参与标准制定。这一次,李天明仍未亲自前往,而是派出“种子计划”首批结业的五名青年代表。临行前,他在培训基地黑板上写下八个字:“只传方法,不卖经验。”

    会议期间,有专家提出将“生态信用积分”设为全国统一指标体系,细化到每户每日用电、用水、出行碳排量,并建议接入公安户籍系统实现自动扣分奖励。永河代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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