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的一番动作本就没有遮着掩着,这一路又上蹿下跳的厉害,人刚刚到家,这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行径便传到了转运衙门,传到了杨宗景的耳朵里。

    杨宗景听了官兵的描述,百思不得其解。

    恩义侯在京里算是深居简出,格外低调,但他或多或少还是见过他们几面,有过些许交集的。

    按官兵的描述,他们这一行人,和恩义侯府的任何一个主子都对不上。

    可他们手里偏偏又有御赐的侯府腰牌。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这群人,怎么看怎么来历不明!

    杨宗景思忖片刻,寒着脸吩咐了一句:“涵儿,查出来他们住在哪?日夜盯着,见了谁,去了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每日回禀!”

    有这样一群来历不明目的不明的人出现在卫州城,他若不查个明白,总会寝食难安。

    “父亲,是觉得,那几个人跟恩义侯府没有关系?”杨翊涵疑惑的看着杨宗景发号施令。

    杨宗景微微眯起双眼,泄露出危险的冷光:“不是没有关系,而是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恩义侯府的人,为父怀疑,他们是冒充的,可是,”他还是生出一丝忌惮之心:“冒充的,手里却又有恩义侯府的腰牌,还是不得不防。”

    杨翊涵心神一凛,顿觉四周危机重重。

    他们从大伾山空手而归,原本就备受诟病,虽然碍于杨宗景平日里的威严权势,并没有人在明面上说什么,可暗地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议论了。

    这是他们的把柄,天大的,致命的把柄。

    若是被政敌抓住,便会成为攻讦他们的利器。

    作威作福,权倾朝野了数十年,他们没有走错的权利,更没有被攻讦的余地。

    他们会被撕碎,体无完肤。

    暮色将晚,陋巷里盘旋着一声声呼唤的声音,随即便响起孩童狂奔归家的脚步声。

    这条巷子里青石破败,污水横流,无树也无花,凡是能盖成房舍的,都盖成了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屋舍,就连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搭了个粗陋的窝棚,将逼仄的陋巷利用的淋漓尽致。

    郑景同脚不沾地的回了小院,脸色阴沉厉害,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意,“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院门,吓了李叙白一跳。

    “后头有狗撵你?慌成这样?”李叙白瞥了郑景同一眼。

    “是狗倒好了!”郑景同恨声道:“公子,属下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巷口监视咱们!”

    “......”李叙白骤然从椅子中弹了起来,突然又坐了回去,懒洋洋的笑了笑:“那就换个地方住,”他满不在乎的看了眼破败萧条的院子:“这地儿太破了,也住不开,咱们也换个豪宅住住。”

    “......”郑景同一脸哽住的样子看着李叙白:“公子是有多嫌弃这哟。”

    “老陈,咱们现在是谁?”李叙白挑眉,问在院子里闷头择菜的陈远望。

    “是恩义侯府的人啊!”陈远望直愣愣道。

    “对啊,恩义侯府的人,能住这么破的地儿?”李叙白笑眯眯的看着院子里各自忙活的众人。

    郑景同恍然大悟。

    是啊,他们现在是恩义侯府的人,绝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虽说是财不露白,但有权有势之人最不屑的就是锦衣夜行。

    就在郑景同吩咐陈远望几人收拾东西,立刻换地方暂住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砸门声。

    “开门!官兵搜查!”

    李叙白和郑景同齐齐对视了一眼。

    心中生出了一个共同的念头。

    来得好快啊!

    破旧的木门被砸的震天响,门头上的灰扑簌簌的往下掉。

    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眼看着就要被砸倒了。

    李叙白看了郑景同一眼,又朝门口抬了抬下巴。

    郑景同的手不动声色的覆在了腰际,吩咐陈远望:“去开门。”

    木门打开的一瞬间,十几个官兵一拥而入,本就逼仄的院子顿时被挤的无处下脚了。

    李叙白丝毫没有受到这群人的影响,脸上盖着一卷薄薄的书卷,镇定自若的躺在摇椅中,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郑景同勾了勾唇,抿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不知为何,为首的官兵对上郑景同的双眼,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怯意,下意识的想要后退,硬撑着不落气势:“我们是转运衙门的,奉转运使之命缉拿要犯,让屋里的人都出来!”

    郑景同讥讽的轻笑一声:“搜查?我看你们谁敢!”

    听到这话,为首的官兵戒备而审视的又打量了一番四围,见这院子破败萧条,又见这院子里的人也的确没什么气度威势可言,胆子也大了起来,刀剑一晃,大声吼道:“我等奉命行事,有什么不敢的!屋里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我看你是在找死!”郑景同怒极反笑,看了陈远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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