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按流程预约。”

    顾渊突然觉得中央空调温度太低,伸手扯松领带。

    落地窗倒影里,他看见自己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多讽刺,当初逼他签离婚协议的是林家人,如今主动找上门的还是林家人。

    一楼大厅旋转门前,林胜昌摘下雷朋墨镜擦拭镜片。

    这个动作让前台姑娘看清他右手虎口处的蛇形刺青,暗青色鳞片随肌肉起伏栩栩如生。

    “转告你们老板。”

    他将墨镜重新架回鼻梁,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石板:“错过今天,他赔上的可不止是商机。”

    烟盒上烫金的“和平”字样在掌心一闪而过,转身时定制西裤锋利的裤线割开大理石地面的反光。

    前台姑娘盯着他渐远的背影,注意到那双意大利手工皮鞋落地无声。接待台花瓶里新换的白色鸢尾突然折断,花茎渗出透明的汁液。

    看过抗日剧的都记得那经典场面,鬼子冲锋前总要喊那句“tennoheika banzai!”

    懂历史的自然明白!

    林胜昌刚走出大楼,一辆深灰色SUV缓缓停靠。

    后座车门自动弹开,他习惯性掸了掸西装下摆坐进去。

    车厢里三个岛国面孔的护卫,让真皮座椅上的龙纹刺绣显得格外刺眼。

    引擎发动瞬间,驾驶座传来带着冲绳腔的询问:“林先生怎么突然造访九天集团?”

    后视镜里映出司机狡黠的目光。

    “处理点私人事务。”林胜昌点燃雪茄,烟雾在防弹车窗内氤氲。

    副驾驶的八字胡突然转身:“听说您女儿和九天集团董事长关系密切?”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像刀刃划过玻璃:“真是令人羡慕的父女情深啊。”

    林胜昌指节发白,雪茄灰簌簌落在手工西裤上。

    这些豺狼竟暗中调查他的家人,那些看似恭维的“家庭美满”,分明是拿妻儿性命作要挟的鬼把戏。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基隆港,田吉财团少东家用皮鞋碾着他的手掌说:“支那人只配当指南针。”

    如今叫他这“云海活地图”回来,不过是要他继续当人形导航仪。

    “承蒙田吉社长栽培。”

    林胜昌吐出烟圈,金丝镜片后闪过寒芒:“说吧,这次要我导哪条航线?”

    车内爆发诡谲的笑声,八字胡按亮中控屏:“社长说,该让‘云海龙王’重操旧业了。”

    地图红点聚焦在港口保税区,那是他发迹前走私的黄金水道。

    蜿蜒山路上颠簸的轿车将林胜昌从浅眠中摇醒,他揉着发涩的眼角看向窗外。

    三小时前他们还在霓虹璀璨的天南市中心穿梭,此刻却停在这处被岁月侵蚀的废弃采石场。

    裸露的岩壁像被巨兽啃食过,碎石堆里零星长着几株枯黄杂草。

    “林先生,该下车了。”小胡子敲了敲车窗玻璃。

    林胜昌这才想起昨夜与妻子久别重逢的荒唐,耳根不觉发烫。

    五年分离让重逢的温存格外热烈,此刻他双腿仍有些发软。

    锈迹斑斑的铁皮箱突兀地横在乱石间。

    当箱盖掀开的瞬间,林胜昌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上尖锐的岩石也浑然不觉。

    五把乌兹冲锋枪整齐排列在黑色海绵中,金属部件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你们疯了?”

    他声音发紧,掌心瞬间沁出冷汗:“这是大陆!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夷州!”

    山风掠过空旷的矿场,将他的尾音吹散在嶙峋怪石之间。

    几个东瀛人相视而笑,小胡子用鞋尖踢了踢铁箱:“田吉先生托我问您,当年在基隆港走私军火的胆量去哪了?”

    这话像枚钢钉扎进林胜昌太阳穴,他猛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货轮甲板上的斑驳血迹。

    “时代不同了……”

    他喃喃道,喉结艰难地滚动。

    山间暮色渐浓,岩缝里的蟋蟀开始鸣叫。

    小胡子突然将某个硬物拍在他胸口——是把沉甸甸的勃朗宁,枪柄上缠着的膏药旗胶带格外刺眼。

    远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林胜昌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采石场入口处,两辆黑色越野车正撕开暮色疾驰而来,卷起的烟尘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八字胡男人使了个眼色,汽车尾箱应声弹开。

    随着皮革摩擦的窸窣声,林胜昌的瞳孔剧烈收缩,整箱码放整齐的美元现钞在日光下泛着青灰色冷光。

    “活动经费。”

    对方将金属箱转了个方向,钞票特有的油墨气息扑面而来。

    戴白手套的随从突然将车钥匙抛在钞票堆上:“田吉先生会另行指示。”

    两辆黑色轿车掀起尘土扬长而去时,林胜昌攥着钥匙的指节已然发白。

    他望着后视镜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记起当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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