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句话传到蹋顿的耳朵中时,他只感到好似天外传音一般,缥缈无比。

    然而当他回过神来意识到魏哲说了什么的时候,蹋顿顿时又惊又喜。

    喜是因为魏哲没有杀他的意思,惊则是因为魏哲好像要帮他?

    蹋顿满心不解,但出于谨慎还是小心道:

    “不敢,叔父才是乌桓大人,并且春秋鼎盛,小人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只是魏哲闻言却哈哈一笑道:“壮年病死之人何其多也,丘力居现在是,不代表将来也是!还是说……你想继续跪在楼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脚下?”

    此言一出,蹋顿顿时沉默了。

    毕竟乌桓人可不像汉地那样讲究礼仪道德,一切都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让蹋顿乖乖的辅佐楼班,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越是有本事的胡人,就越会桀骜不驯。

    不是亲手驯服的烈马,单单靠继承可不能让这些刺头信服!

    与此同时,看着默然不语的蹋顿魏哲也没有再墨迹。

    “说罢,你们乌桓人准备何时举事?”

    闻听此言,蹋顿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心脏当即剧烈的跳动着。

    他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日一样刺激,每每当他好不容易放松一下的时候,魏哲总能立刻吓得他悚然一惊。

    危急关头蹋顿也顾不得思考,连忙辩解道:“将军可是听说了什么谣言?这定然是鲜卑人污蔑,乌桓……”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魏哲便以食指轻扣案几,冷声道:“出了这个院子,只要我一句话,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把乌桓即将举事的消息上报于我……你猜,你那位叔父会怎么对你?”

    蹋顿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虽然不知道是谁向这位左将军泄密,但他明显已经没得选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消息传出他在乌桓诸部绝无立足之地。

    除非……他能带着汉人打回去!

    当然,蹋顿心底不是没有怀疑魏哲在诈他。

    但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情本就不需要证据。

    就算乌桓人没想过造反,消息传出后他蹋顿也是一个诬告本族的小人,依旧没有立足之地。

    即便各部乌桓大人喊冤,魏哲照样可以砍了他的脑袋来安抚乌桓诸部。

    所以说来说去最倒霉的还是他!

    是故魏哲虽然没杀他,但三言两语却让他陷入了必死之地。

    除非,他彻底跪下给汉人当狗!

    当想清了一切,蹋顿深呼吸了几下之后终于轰然拜倒在地:

    “塞外杂胡蹋顿,愿为将军效死!”

    坐榻上的魏哲见状,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谁说胡人最擅长畜牧业的?明明他的手艺也不赖!

    ……

    片刻之后,幕府后院。

    只见蹋顿满脸汗渍的站在堂中接受国渊、戏志才、田丰三人的质询。

    说实在的,当得知乌桓人又要入寇时戏志才等人并没有太过惊讶。

    毕竟自从桓帝继位以后边郡胡患就越来越严重,唯有精兵强将在边郡驻扎的时候他们才会消停一段时间,一待大军回师他们就会故态复萌。

    但是在得知袁绍不仅仅勾结乌桓入寇,还将卢龙塞以北的辽东之地都封给乌桓人之后,戏志才等人终于绷不住了。

    脾性爆烈的田丰气得当场破口大骂道:“汝南袁氏世受汉恩,不想竟然养出了如此不忠不孝的贼子,无耻!无耻啊!”

    见田丰气得脸色通红,直喘粗气,魏哲吓得连忙召唤华佗,免得把人给气死了。

    国渊闻言亦是忍不住长叹道:“以袁氏女和亲乌桓,袁本初还真是用心良苦!”

    即便是戏志才此刻都有些心有余悸。

    毕竟袁绍对乌桓都这么下血本了,自然就更不可能放过塞外最强的鲜卑人了。

    幸亏魏哲及时发现端倪,要不然等到此事发作,缘边九郡恐怕会死伤无数!

    甚至汉人伤亡是小,恐怕北疆郡县都要因此沦陷大半。

    一时间戏志才甚至顾不得生气,双目死死的盯着蹋顿问道:“袁绍那厮到底联系了多少部落?尔等可定好了举事时间?”

    此刻蹋顿倒是十分丝滑的转换了心态,只见他事无巨细道:

    “袁绍的使者是去年秋来到我部的,当时叔父……当时丘力居唯恐袁绍出尔反尔,表示袁氏女抵达我部之后方才可发兵。”

    “故此若无意外,今春之时三郡乌桓当会群起作乱。”

    说到这里,他无奈的朝戏志才一揖道:“至于鲜卑之事我实在不知,丘力居也未曾告诉我,只令我朝贺时多注意探听汉地动静。”

    见他这么一说,上首的魏哲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与后世朝代不同,两汉的匈奴人大多习惯在春季寇边,劫掠汉地。

    因为春季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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