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人,大声问道:“胡力该说赤延陀造反,你们也这般看吗?”

    “当然不是!”

    “他胡说!将军不可能造反!”

    “他是叛徒!他背叛了您和乌延族,将军是被陷害的!”

    “这都是借口,是他们杀人夺权的借口……”

    乌延人立马喊了起来。

    “可以了。”

    周彻将手一压,重新询问董然:“你可听见了?”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作用。”董然眯着眼睛摇头:“谋反事涉高层,岂是他们这些人能说了算的?”

    “不是他们说了算的,难道就是这个东西说了算的?”周彻冷笑一声,忽一抬脚,将跪在那的胡力该踹倒在地:“董将军认为乌延诸多军士入不得你的眼,说的话不作数;那这么一个狗东西,又哪够资格来我面前呈证?!”

    “将我的人杀了,再将他的拥护者诛杀殆尽,再找几个人套好口供,就试图改黑为白,让我的人白死、让我吃下这个哑巴亏?!”

    胡力该被踹翻在地,根本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向董然求救。

    “宰了他!”

    周彻喝道:“连他的人一并都宰了!”

    胡力该万念俱灰,连忙大叫:“董公救命!”

    董然惊怒:“殿下,你不能这样!”

    “如何不能?你不是这样做的么?先把我的人杀了,事后再来找理由。”周彻冷笑,道:“你放心,我找的理由,一定比你找的更漂亮。”

    “你董氏都能做的事,我周氏岂做不得?”

    “拖下去,剁了他!”

    “是!”

    几个军士过来,拽着胡力该几人就往下拖。

    赤延菹立马走了出来:“殿下,请准我来行刑。”

    “可以。”周彻点头:“今天让你杀个过瘾。”

    胡力该求救不止,却见董然真的没办法了,便大呼道:“我说!我都说!”

    拖拽他的军士停下。

    周彻看着他:“说吧。”

    “请殿下宽恕我的性命。”胡力该啼哭道:“我没有杀赤延陀……这件事我没有参与过,我是事后被找上来的。”

    周彻没有言语,而是望向乌延王。

    乌延王感激地往前走了一步:“供出实情,放过你的家人。”

    胡力该勉力止住啼哭。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的。

    “是董然和董问让我这么说的。”

    “赤延陀被杀,他们想把事情做的更好看一些,让殿下找不到发难的借口。”

    有人将一切记了下来。

    而后送到胡力该面前,让他伸出手指画了押。

    出乎意料,在事实不可逆后,董然表现的竟然颇为平静。

    周彻只是将手一挥:“杀了。”

    胡力该被压倒在地上。

    赤延菹抡起巨斧,猛地劈下!

    头颅滚落,血水喷出。

    从行为上来说,胡力该没有参与杀赤延陀之事,他本不用对赤延陀的死负责。

    可他事后涉入,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这个世道上规则便是如此,伸手想拿不该拿的,拿不到的时候,不是把手缩回去就能了事的。

    代价二字,有时候是你的命。

    等到几颗头颅全被砍落,周彻再询问董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殿下。”

    恰好这时候,赵佐将人带来了。

    三个活的各乘自己的马。

    那颗人头,被赵佐丢在了地上。

    “幸不辱命。”他道。

    董问刚来,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面色变了又变。

    自己这才走了多久?

    怎么就砍了这么多人!

    他心止不住,砰砰狂跳。

    他看向董然,眼底深处透露着不安和恐惧。

    “没什么好说的,人确实是我杀的。”

    这个情况下,董然竟然笑了。

    而且笑得一点不假,反而带着些许释然。

    “殿下,我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只是稳住大局而已。”

    “不只此前……包括现在!”

    他的语气竟突然强硬了几分,道:“说到底,赤延陀不过一投降的蛮夷,临阵不从我命,难道杀不得吗?”

    “说到底,乌延族不过先反后降的蛮夷之族,拉到战场上去送死也好、送到何处去做奴隶也罢,难道做不得吗?”

    “从古至今,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莫说是战时,便是太平时节,我朝郡守、将军乃至使者所杀的国主会少了吗?”

    “天子、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无有以此为恶者!皆以为此乃大国之风。”

    “敢问殿下,我做错了吗?!”

    董然的这番话,让乌延人愤怒更甚,却也无奈、绝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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