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好歹是耶鲁毕业的文化银,上班是为了赚钱,没必要主动把自己搭进去。

    至于说林楚生那边行动的成败,他已经不关心了。

    他最新的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作为远东地区最具有影响力的青年作家,我们评估张潮对使用华语的年轻人的影响已经超过了帕慕克对土耳其人以及大江健三郎、村上春树等人对日本年轻人的影响。

    ……

    继续在“摧毁张潮”身上投入经费是不明智的。相反,我们应该重返4年前的路线,继续拉拢张潮,而不是视他为敌人。

    ……

    他还很年轻,只要我们足够耐心,持续不断地对他释放善意,最终他接受美国理念机会,远比他摧毁他来得更加实际一些。

    ……

    在上一个阶段,我们成功利用一篇预先准备好的文章,为张潮传了一个“好球”,帮助他完成了一次伟大的文学-社会学实验,让他获得了新的荣誉,这是良好的开端。

    ……

    下一阶段,我们计划与张潮形成进一步的默契,但是这需要更多的经费支持。张潮不仅是最优秀,也是最富有的中国作家,拉拢他是一项长期工作,需要持续不断地投入才能结成真正的友谊……

    ……

    我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张潮一定会认可我们的价值观,并且为我们工作】

    写完报告,摩根觉得非常满意。

    如果这个计划能征得自己上级的同意,那现在这个位置无论是自己留下来继续干,还是拿出去资源交换,都是一张好筹码。

    林楚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在摩根那里已经完全转变了性质,还在咬着牙靠自己的这张老脸,看能不能刷到几篇文章。

    实在不行,那就像上一次写至暗之日这篇文章一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编辑小周正等着自己,于是问道:“什么事?”

    小周看到林楚生就立马道:“林编,主编让您回来就赶紧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林楚生道了一声“哦”——估计是刚刚自己一直在通话,主编打不通自己手机——稍稍整理一下衣装,就去了主编办公室。

    办公室里,《南国都市报》的主编庄甚之一见到他来,就递给他一份报纸,指了指上面的文章道:“老林,你看看这篇。”

    林楚生拿过来一看,是《光明日报》副刊上的一篇文章,叫做《张潮的破茧实验:一个作家对偶像崇拜的自我反叛》

    他匆匆浏览了一下内容,越看越心惊——

    【在《装在套子里的人》引发全民焦虑之时,张潮却清醒地注视着另一个更隐蔽的牢笼——那些为他作品流泪呐喊的读者,正在用狂热的爱意编织新的思想茧房。】

    【这位作家早已发现文学场的荒诞悖论:读者们越是高喊“张潮的让我们清醒”,就越深陷对作者的依赖式崇拜。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社会学实验悄然启动。

    他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批判烈火,终于在他的引导下,烧向了最该被焚烧的圣像——他自己。】

    【这场实验的残酷性在于:张潮不仅要承受外界攻击,更要目睹亲密战友的“背叛”。《青春派》编辑们在撰写《张潮批判:全球化时代的文化投毒者》时,为增强说服力不得不深入挖掘作家的“黑料”。

    这种精神撕裂堪比罗智发现周莹莹可能受算法操控时的崩溃。但正是这种疼痛,让实验具备了触及灵魂的震撼力。】

    【当所有批判文章刻意回避文学本体、聚焦于作家道德瑕疵时,张潮成功地将公众注意力从作品引向人格审判。

    当读者们忙着争论“张潮是否伪君子”时,已然在无意识中挣脱了对作家思想的全盘接受。】

    【在商业写作大行其道的时代,张潮选择的自毁式实验堪称壮烈。当其他作家忙着巩固个人形象时,他甘愿承受“伪君子”“投机者”的骂名,只为验证一个思想假设:

    在销量至上的传播环境中,是否还存在打破群体迷狂的可能?】

    【这场惊心动魄的自我批判实验,与其说是张潮对读者的教育,不如说是他对知识分子的集体救赎。当我们在争论“作家该不该自我祛魅”时,已然踏入他预设的思想战场;当我们警惕“不要成为下一个张潮崇拜者”时,恰是其破除信息茧房的最佳佐证。

    这位作家用最决绝的方式诠释了《装在套子里的人》的终极主题:真正的自由,从不是打破某个具体牢笼,而是保持永不停息的破壁勇气。】

    文章的最后,则让林楚生眼睛都瞪出来了——

    【而一切的起点,就是《21世纪中国科技的至暗之日》这篇文章。《南国都市报》以极大的勇气登载了这篇匿名之作,为所有批判者提供了范本。

    至于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我相信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除了张潮自己,全中国没有一个作家、批评家,能进行观点如此深刻、态度如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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